“哦,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因為目前只是達成了收購意向而已,真正走完法律手續還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
奧勒無所謂的揮揮手,一副所有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的勝利者姿態。
“我不介意告訴表姐些內幕消息。”
“奧地利政府的金融監管部門已經批準了國家出版集團出售持有股份的行為,布朗爵士做為歐洲美術協會的代理人,將在這個月中旬舉行董事會會議。”
他打了個響指。
“當然啦,安娜表姐您這位最大的私人股東可以選擇投反對票,遺憾的是,按照歐盟競爭并購法,除非您能說服超過半數的股東都反對,否則無權終止這次交易。”
奧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友情提示,我不建議表姐您這么做。搞藝術或許伊蓮娜家族在行,但是搞金融收購則是我們的老本行。要是在董事會上您發現其他所有股東都拋棄了你,只有你一個人固執的說你no。以您的驕傲,這一定會是很丟臉難堪的事情。我覺得要不然您干脆棄權出席好啦。”
“炒作藝術基金會以油畫雜志的名義克魯格先生就是以這個想法說服的其他股東和國家出版社吧。”
安娜很快就猜到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她在奧勒看不到的地方,指尖用力的掐著輪椅的扶手。
安娜必須非常的努力才能保持聲線的平靜,不讓別人聽出她內心的恐懼。
“聰明不愧是我從小到大所崇拜的表姐。”
奧勒打了個響指。
“當然,我們更希望能以伊蓮娜的名義建立這個基金會,如果您不樂意,那么以油畫雜志的名義聽起來也很響亮。
作為過去一百年內最有公信力的藝術品鑒賞評估機構。這塊金字招牌簡直就像是學術界的sce或者nature。我很驚訝你們這么多年竟然沒有想以它為基礎,開發一下它的金融價值。完全便是養了一只下金蛋的雞,卻只是想讓它打鳴。”
“唉,太暴殄天物了。”他裝作嘆氣的樣子。
“奧勒,我為你和你父親的淺薄感到悲傷。你有沒有想過油畫雜志之所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公信力。就是因為,它從建立之初的那一刻,便是一家純粹而公正的藝術評價雜志。”
安娜抬頭盯著奧勒表弟的眼睛“在藝術品市場上,你選擇可以當裁判,也可以選擇當選手。但你不能一邊當裁判,一邊當選手。就像油畫雜志不能一邊下場從藝術品炒作中獲利,一邊虛偽的裝成客觀公正的白蓮花一樣,言之鑿鑿的評價每一個藝術家水平的好壞。”
“它下的每一顆金蛋上都沾滿著我的祖先的眼淚。”安娜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是竭澤而漁的末日。”
“竭澤而漁的末日我更愿意將它稱之為通向新時代的大門。除了您以外的所有股東也應該都是這么想的。有些時候表姐您的思想觀念,老派的像是活在幾個世紀以前。看看周圍吧,如今已經是新時代了,也許需要轉變思維的是表姐你。”
“永遠不要想著讓我答應這件事”
“那你就不要答應好了,表姐,您在我們的計劃中很重要,但伊蓮娜這個名字也并非不可或缺。既然您對我的求婚不感興趣,那么或許下面的事情你可能有興趣知道,畢竟你只關心藝術嘛”
奧勒微笑。
“下個月四月份的歐洲藝術國際年會,就在格利茲市本地的美術館召開,您有興趣做為貴賓和布朗爵士做一個聯合演講嗎”
歐洲國際藝術年會。
是每年歐洲最正式政府官方性質的大型藝術會議,油畫雜志自然每年也都在邀請名單之中。
今年年會又在本市的新藝術中心召開。
油畫雜志更是被分配到了最黃金的發言演講時段,身后跟著的便是亞洲藝術的代表人物曹軒老先生,和活化石級別的藝術家格哈德里希特。
那兩位老爺子歲數加起來,都沒比美國建國歷史少多少年。
要自己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