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自己的局限性,用手指涂抹顏料,通常僅能適用于處理高光的色彩過度。
色彩過渡又只是占到畫面不足的幾個主要原因之一,處理樹葉和天空可以,人物就不好用,手指一涂就花了。
但這依然是一個和金子般寶貴的想法。
別看酒井小姐只是拿著指尖在顧為經的畫布上涂抹了幾分鐘。
顧為經還是馬上就意識到,這幅畫的價值比它的前輩有了翻倍的躍升。
這個說法絲毫不夸張。
美術畫作值錢的地方,不僅僅是更好的畫面觀感,更是無法被替代的美術創意。
而創意無價
藝術界百分百抄襲的仿作幾乎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大畫廊和畫展的評委對畫家的訴求與豪哥不同,要求有原創性。
一個只會畫蒙娜麗莎、星空、日出印象的臨摹者,畫廊根本就看不上眼,市場也不會喜歡。
藝術品值錢就值錢在它的唯一性與藝術家在其上所注入的思想性。
杜尚曾花了幾十法郎買了一幅蒙娜麗莎的廉價仿作,然后給它添上了幾撇小胡子,并畫作的表面用馬克筆表面寫下了“hooq”。
hooq的法語讀法是“eeadaucu”譯為她的屁股熱烘烘。
這幅用時不到三分鐘創作出的“熱烘烘的屁股”,2014年轉手就被賣了大約小一百萬美元的價格。
收藏家們喜歡杜尚的偏激和特立獨行,也喜歡這幅畫背后的諸多爭議和故事性。
但如果沒有杜尚的幾筆小胡子和頗為粗俗的提詞。
原本那幅蒙娜麗莎的仿作,
就真的只值個幾十法郎而已。
顧為經要是敢仿一幅“乾隆皇帝觀畫圖”去給獅城美術展投稿。
哪怕他仿的再如何優秀,即使是郎世寧親自從京西阜成門外的葡萄牙傳教士墓地里偷偷爬出來畫完再躺回去。
不好意思,
組委會的老爺子們也絕對會把畫稿給扔出來,踩上兩腳,再吐口唾沫。
主體原創性是最基本的參展要求。
而畫法是否具有原創性則是加分項。
若是把“新體畫”當成“印象派”一樣的美術流派。
像顧為經如今所做的一樣,仿照前輩的畫法,創作新的作品,在古典繪畫領域不算特別大的問題。
要是成名的畫家可能會被批評缺乏新意。
對于遠沒有到“走出自己的路”的小畫家們來說。要求他們連畫法也要推陳出新,實在是太離譜了。
酒井大叔青澀時期的用筆畫風,還和安格爾非常相似呢。
現代藝術界往往不再會給在世的畫家們的繪畫風格分出屬于具體的某某美術流派,追求打破流派的桎梏,兼容并取。
可其實細看的話,
不少的藝術家們的筆法中都含有大量的印象派、唯美主義這些古典畫法的影子。
顧為經原本只能算“新體畫”的模仿者。
他所畫的東西和清代的宮庭畫沒有任何的不同。
顧為經在畫布上所做每一件事,從紙面的打稿到畫筆的勾線涂抹,幾百年前紫禁城畫院處的畫師們就都已經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