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手中的素描紙,滿臉寫滿了愕然。
“厲害吧,我初看到的時候,比您現在還要更加驚訝呢”
瓦特爾教授看到這張自己特意噴了定畫液,小心保存的鉛筆稿被校長用力捏出了手印子,心里有些心疼。
等校長松手,就不動聲色的把素描稿抽了回來,夾回了自己的書頁里。
“莫非是酒井勝子小姐的畫”
校長沒好氣的看著瓦特爾教授。
酒井小姐這樣的學生,又不是你教出來的。你在這里顯擺什么呢。
不過大藝術家的女兒就是厲害,這才多大嘛,就能畫成這個樣子。
和人家一比,絕大多數藝術生都會覺得,他們的時間簡直都花到狗身上去了。
“不是酒井小姐。酒井小姐畫的再好也,我也沾不了光。您應該知道每年我都會在畢業年級的班里布置畫素描小格子的課業練習。這就是今年一個同學交上來課堂作業。”
“一個十七歲的本土學生,校長,你能想象嘛”
瓦特爾教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得意的笑道“我敢打賭,您絕對猜不到這是哪個孩子畫的。”
“竟然不是酒井勝子。”
校長想了想,用手背在桌子上拍打了兩下,“那么,難道是顧為經同學的作品么”
咦
校長這句話直接把手中握著個大秘密來炫耀的素描教授整不會了。
瓦特爾教授伸著個脖子望著眼前的校長,方臉頰上寫滿了愕然。
領導就是領導。
這也能猜中
“您難道提前看過顧為經的畫。”瓦特爾教授不明所以。
“是他的作品吧既然不是酒井小姐的畫,那么我一猜就是他的了。”
瓦特爾教授點頭。
校長也不顯得如何驚訝,臉上反而掛著幾分果然如此的微笑。
“既然你給我看一張素描畫,那么我也給你看個東西。”
校長站起身。
他從抽屜中拿出了一串鑰匙,走到墻邊的文件檔案柜邊,擰開柜門從中取出了一個大大的棕色牛皮紙檔案袋。
“這是三天前學校秘書處收到的檔案,看到上面的文件內容簡直把我嚇了一大跳。”
“你知道么,去年北美校區體育校隊的棒球投球手被評選為了高中體育聯賽的十佳球員之一,直接簽了普林斯頓大學的ncaa職業棒球校隊我在電視轉播中看過他的比賽,這家伙的速度簡直像是野獸。”
校長忽然說道。
“抱歉,我是德國人,體育運動我更喜歡足球,不太關注這個。”瓦特爾教授聳聳肩。
普林斯頓大學是常青藤名校。
但他連b這類的棒球聯賽都不關注,更不會收看什么大學生職棒發展聯盟。
瓦特爾教授不明白校長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這事。
“不我不是讓你收看棒球。我的意思是說,這名學生被全董事會認為是德威教育成果的極好代表。圣誕節假期前莪去歐洲參加德威的校長會議的時候,北美校區校長的安德魯先生洋洋得意的吹噓了他的寶貝學生足足十五分鐘。我只能捏著頭皮在一邊忍著。”
“今年我不再用忍受這一切,因為在開校這么多年以后,終于”校長臉帶微笑著將手中的檔案袋遞了過來,“我的任期內,手上也出現了這種和高水平運動員同級的學生。”
瓦特爾接過手中的檔案袋。
他發現深棕色的檔案袋上刻著仰光文化局下屬的仰光書畫協會的英文標志,檔案袋已經被打開了。
瓦特爾從中抽出了一大沓文件。
“高水平藝術家及仰光書畫協會會員身份認定通知函。”
素描教授掃過文件上的內容時,目光略微頓了頓。
能加入一個地方的美術協會,對每個藝術從業者來說,都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文人自古相輕。
能夠成為官方組織的一員,不僅是對你學術能力的認可,同樣也是接受你成為大圈子里的一份子。
莫奈他們當初就是被學術大圈子排擠。
什么開展覽、參加名流沙龍的機會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