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茲市的市民們也有一種蜜汁信念,只要伊蓮娜家族的成員還在這棟建筑里工作,那么時間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天塌不下來,生活依舊可以繼續。
只是今天,
這個油畫雜志的創建者,熬過了漫長19世紀的巨變,挺過了奧匈帝國的分崩離析,戰勝了nc德國對于墮落藝術的打壓。
終究輸給了新時代的金融浪潮,要被從雜志社的管理層中徹底驅逐出去。
天藍的發青,風也有些蕭索。
遠方的街頭管弦樂團少見的拉著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
管弦樂的聲音自風中傳來,連空氣中都蘊含著一層落寞的悲意。
“汪汪。”獵犬輕聲叫了兩聲。
奧古斯特今天也跟了過來。
史賓格犬在外面是相當有活力的犬種。
它們每天除了睡覺,往往會保持6時的撒歡時間。
安娜的愛犬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讀懂了女孩的心情。
奧古斯特既沒有跑出去追蝴蝶,也沒有溜達著要去呲牙咧嘴嚇唬其他狗狗玩。
它非常乖巧的趴在女孩的腳邊,偶爾輕輕伸舌頭舔甜安娜的腳踝用做安慰。
“嗨,如果可以的話,麻煩讓先生們換一首有活力些的曲子。伊蓮娜家族不是失敗者,也不需要這么悲傷的調子做為送葬的挽歌。”
安娜將手放在奧古斯特毛茸茸的腦袋上,輕聲命令道。
年輕的女人很輕,她說出的聲音立刻消散進了風里。
但是伊蓮娜小姐的意志立刻得到了不打折扣的滿足。
隨行待立在旁邊穿著灰色職業套裙的秘書,從口袋錢包里掏出了一張藍色的100歐元的紙幣。
秘書走過去。
她將手中的鈔票對折彎腰放進了街頭樂隊身前的黑色高禮帽之中,輕聲說了些什么。
幾秒鐘后,
柴可夫斯基的音樂聲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藍色多瑙河前奏的快活音符自小提琴的琴弦間傾泄而下。
它創作于戰爭時期,卻代表著如刺破黑暗的黎明一樣美好的寓意。
無論聽眾是奧地利人、匈牙利人還是來自波蘭或者斯洛伐克,任何一個前奧匈帝國的主體民族都能在這首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中找到屬于自己民族的元素。
格利茲市大大小小的幾十個街頭的交響樂團,全都會熟練演奏的這首奧地利的第二國歌。
安娜緩緩的用左手打著拍子,右手慢慢的撓著奧古斯特的后頸毛。
讓它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奧古斯特,我可沒還沒有認輸呢。”
安娜默默的自語。
她從手邊的小包里拿出一本被檸檬色調的條紋禮品紙包裹的長方狀物體,這是昨天晚上所收到的奧斯本所寄來的禮物。
禮物上方的絲綢蝴蝶結上掛著一張小卡片
致親愛的安娜伊蓮娜女士
我聽說了油畫雜志的收購提案的事情,我很為你抱歉。金融方面的事情,我很難能夠幫助到你什么。這是我給你寄來的禮物,只希望它能讓你變的開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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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印刷老師看到成書后的效果原諒我了,他說這是他這些年制作過的最還原,最完美的插畫配圖。我同意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