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教授,藝術專家,頂級策展人他們有的人還兼任法蘭西學院的院士或者透納水彩獎的評委。
隨便任何一位,放到外面,都是那種動動手指就能讓人原地飛升,少走十年彎路的大佬。
油畫雜志股東構成很零散。
在克魯格兄弟銀行入場以前,大股東只有奧地利國家出版集團、歐洲美術協會以及伊蓮娜家族這三方。
而小股東不少。
近乎于全是著名的美術大咖與藝術評論家。
這種股權結構是油畫雜志社的近些年的特色。
足夠份量的頂尖專家學者,平常的時候,都會身兼要職。誰有空平白無故的花那么大的精力,來為一家雜志社寫稿
過去半個世紀,安娜的祖父和姨媽管理這家機構的時候。
為了聘請到一些足夠分量的學者來主筆或者擔任特邀評論員。
他們有些時候便給出以比較低的價格購買雜志社一定份額股權的機會,吸引那些世界級的專家學者為油畫長期撰寫評論文章。
除了為了保持獨立性,他們拒絕了畫廊主們的注資入股的請求。
剩下所有種類的高端藝術人士。
油畫的股東們幾乎都占了個齊全。
甚至還包括了一位由學界從政,現在的西班牙文化部的高級顧問。
有傳言說對方和某位首相候選人關系密切,有希望在下屆政府中入閣成為文化部門的一把手。
若說五百年前,掌握歐洲社會藝術審美的是教會。
三百年前是國王。
那么過去一個世紀,就是這家油畫雜志社的股東們。
如果此時有恐怖分子,在這間會議室里引爆一顆炸彈。
那么這顆炸彈消滅的不僅是肉體,而是“藝術審美”這個抽象概念。明天早晨就會引發一場波及全球美術界的超級大地震。
油畫雜志社的管理層手中攥著著藝術市場這樣一個每年有超過百億美元資金流入,數額還在不斷節節攀高的超級金礦中,鑒定金子成色如何的至高權利。
整家雜志社的盈利率卻不高。
在克魯格銀行考慮入股之前,連市場估值也僅僅停留在保守的7000萬1億歐元左右。
或許這在整個雜志傳媒領域能排進世界前十。
可股東們想要的不僅僅是什么狗屁的世界前十,以他們手中的資源,完全可以輕松成為最值錢的那幾家雜志之一。
比起北美vogue這種和油畫創刊年月相近,同樣有百年歷史的時尚龍頭雜志。
卻可能連人家被華爾街上的投行給出的品牌估值的一半都沒到。
商業價值還有海量可挖掘空間。
與在藝術領域的杰出建樹比起來,伊蓮娜家族確實在金融上表現的未免過于小心謹慎了。
人心總是貪婪的。
因此,
從安娜的輪椅被艾略特推進會議室開始,房間里的氣氛就分外的古怪。
會議室的面積很大。
有紅色的帷幔、厚實的地毯,中間擺放著一條古色古香的條形胡桃木桌將房間分割成兩半。
一把把舒適的扶手椅在長條桌的兩邊相對放置。
長條桌的一側坐著一群平均年齡在五十五歲以上的老男人。
對面一排則孤零零的坐著兩位加起來還不到50的年輕女孩。
老頭子們白發蒼蒼。
女孩子們嫩的能掐出水來。
此時會議室里的場景,看上去不協調的就像是枯死老樹們對峙著兩朵鮮艷的風信子。
構圖的宛如某種帶著奇怪寓意的宗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