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現實直接扇了顧為經一記響亮的耳光。
此前被油畫除名的時候,顧為經的心里還沒有太多怨氣。
反正自己被評為“兩星半”畫家的過程也如同做夢一樣。
自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正經插畫作品代表作的網絡畫家。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顧為經愿意抱著美好而天真的期待去相信,雜志社更多的只是在糾結遲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正式的藝術工作者。
只要自己所畫出真正優秀的嚴肅作品,被油畫的高層會看到的,將來恢復自己的頁面也完全順理成章。
此時眼睜睜的看見布朗爵士在視頻里這么語氣飄忽的扣大帽子扯淡,顧為經覺得自己有種偶像破滅的感受。
“原來堂堂油畫雜志社的股東們,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他無奈的甚至有些想笑。
其實大評論家這種職業,本質上和學閥權威沒有太多區別。在放大鏡下看,總會看到無數人類的缺點。
尤其上升到審美立場之爭的時候。
他們的表現不會比打壓遺傳學的李森科,或者詆毀交流電的愛迪生更有道德。
唯一的區別是,藝術成分難以定量分析。
實踐可以證明科學理論的對錯。
放到完全個人主觀判斷的美術審美領域,想要證明評論家們是錯的,就難了。
就是因為說錯了也不會有什么代價,他們打壓異己的時候,往往也可以表現的無所顧忌。
“如果油畫雜志社的評論家們在說謊,就有沒有什么辦法懲罰他們了么”
顧為經煩悶的問道。
偵探貓是他目前最大的賺錢經驗值的渠道。
剛剛才在機緣巧合之下闖蕩出了名聲,莫名其妙的就引來了這些隨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大佬們的針對。
顧為經也很無奈。
再努力也不一定能畫出好作品,畫出好作品也未必能出頭藝術行業的殘忍就體現在這里。
“你很關心偵探貓么。”
酒井勝子困惑的問道。
這種破事兒,不常見也不罕見。
批評界就是以批評為生,某家美術報刊罵個畫家什么都簡直太正常了。
只是偵探貓能湊齊這么多大佬評委的集體否定,也算是藝術史上的一場奇觀了,畢加索可能都沒這本事。
畫刀畫嗯,聽這個繪畫流派,酒井勝子本能的就不太看好偵探貓。
她甚至有七分覺得可能這些評委們的評價沒啥錯。
剩下的三分遲疑,
還是因為那個屏幕上一閃即逝的封面插畫模糊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