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著苦練拍馬屁和泡咖啡。
曹老不介意,老楊自己也覺得虧的慌。
他沒那個福分當曹老爺子的伴侶,但凡學出個一成本事和眼光來,將來去給個二、三線畫家當教父,也是很有前途與錢途的一件事。
老楊曾經就在顧為經的藝術作品上吃了一次虧,沒太在意對方調配出的顏料的出彩之處。
怒火攻心,劈頭蓋臉就把他臭罵一頓。
吃一塹長一智,顧為經這樣項目里打下手的沒見識小閑魚,眼窩淺容易滿足,一套昂貴的定制畫具,便能亡羊補牢修復了關系。
曹老身邊往來無白丁。
他以后再犯類似的錯誤,眼拙得罪了某些成名的牛逼藝術家,就算老楊舍得送輛敞篷小跑車,也得人家能看得上才行。
因此,曹老吃午飯,老楊打印顧為經發過來的照片的時候。
哪怕心中已然認定了這幅畫好不到哪里去。
他還是特意花了幾分心思,研究了幾分鐘顧小哥給曹老的獻禮作品,就當等會兒和曹老的評價相互應照,做題鍛煉鍛煉眼力了。
老楊抱著隨便看看的兩眼的心思,淺淺的掃了過去。
這么一看,
我操
眼睛差點就拔不出來了。
“漂亮。”
這兩個字是老楊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筆意清雅,錯落有致,用筆中正而華美,嬌而不妖,氣度從容。
真是漂亮啊。
老楊見多了大師級的筆法,說是這份筆力能讓他驚為天人,嘆為觀止,肯定是不至于的。
可想想顧為經的年紀。
再思考一下他兩個月前在大金塔時,尚顯青澀的用筆表現,老楊還是多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顧為經在大金塔開始的時候,能被曹軒帶在身邊,最大的優點是顏料調的地道,古香古色。
老楊覺得有點意思,卻也沒太大的意思。
有靈氣不假。
說白了,也不過是恰好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場合,遇上了合適的人,運氣的原因占據了多數。
再說顏料調的好又有什么用
壁畫修復是因為領域小眾,現代工業顏料已經發展的非常發達了。
藝術家又不是絕命毒師,正常畫家畫畫誰整天閑的沒事干琢磨原料配方啊,小心把自己搞重金屬中毒了。
老楊也不是非要看低顧為經。
能鉆研出地道的顏料,這份對色彩搭配的把握和直覺肯定是不差的,大概這就是曹老愿意定立那個賭約的原因。
但是想要將這種直覺轉化為踏踏實實的技藝,還是有非常長的路的要走。
動輒以五年乃至十年為單位,只有真正的天才才有機會將這個時間縮短一二。
而此時此刻,兩三個月后,這份已經擔的起“登堂入室”評語的技藝就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了老楊的眼前。
筆墨該枯的時候枯,該潤的時候潤,靈動而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