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
“我覺得不行。”苗昂溫在事態向不可控發展前,斬釘截鐵的說道。
場面有些尷尬。
女記者用難掩驚訝的目光瞧了過來。
四周的人群中,也有一陣陣難以抑制的短促笑聲。
苗昂溫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語氣表現的有點太慫了。
他只得淡淡找補的說道“現場搞什么藝術比賽,太可笑了吧。你們有時間搞這些有的沒的,我下午還有課要上呢。我心中的藝術是一項復雜而精密的嚴肅學科,不是馬戲團鉆火圈的滑稽戲表演。”
“我也覺得這太兒戲了。”
女記者職業操守早就被賣盡了。
好在成功壓下了被蔻蔻跳出來打臉的怒意,冷靜下來之后,臨場反應能力尚且在線。
她注意到苗昂溫不知來由的退縮。
記者也立刻把到了嘴邊的說辭,拉了一個轉彎。
“小姐,你想的太天真了。學校里的成績對一個藝術家來說說明不了什么。連普通人都知道,畫廊往往看重的是某種更大更稀有的東西。就像立體宇宙官方通告所說的那樣,它們所看重的是苗昂溫所表現出來的奇思妙想的創新性,野性,自由,奔放和思想表達。”
“比起這些黃金般寶貴的重要特質,學校里的素描練習根本就上不得臺面。”
記者找到了攻擊的話術,“苗昂溫是位受到國際矚目的藝術新星,顧為經是位普通的同學。兩個人根本就不站在同一個臺面上。他有什么必要通過兒戲課堂練習來證明自己”
“你在特意混淆概念。這就像讓一位數學家和小學生比較一百以內的加減法誰運算的更快一樣,不是么”
她大聲質問。
“第一,素描練習不是一百以內的加減法,它是一個人對手中鉛筆控制力和用筆熟練度的體現,能夠很好的反應出某位畫家的線條與結構的高低,清晰而直接。”
“我們是藝術生,藝術生不比繪畫比什么比野性,在旁邊像猴子一樣干嚎嘛”
蔻蔻側過臉。
賞了身旁苗昂溫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在看什么”
苗昂溫已經鮮血淋淋的心臟覺得被這個看大馬猴一樣的眼神再一次的給刺痛了,忍不住皺眉問道。
“沒事,你已經夠野的了,用不著去鉆火圈,比野性我相信你一定能贏。”蔻蔻收回視線,語氣中的揶揄之意無法隱藏的流露了出來。
對了。
蔻蔻甚至曾經還上過辯論課。
此外,就算沒有經歷過辯論比賽的洗禮,記者想要靠言語撕逼撕的過每天手下管著一大群嘰嘰喳喳,勾心斗角女孩子們的拉拉隊長,也是相當困難的。
“其次,就算是一百以內的加減法。有沒有說服力是一回事,連比較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她露出皎潔的微笑“也不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吧。”
女記者不由得被懟得微微呲牙花。
她完全沒料到一個學生妹子會這么難纏,從蔻蔻出現以后,整個采訪的節奏就在逐漸脫離她的掌控。
“最后。”
蔻蔻扳著手指,發出最后一擊,“剛剛質疑顧為經在學校里的成績的也是你,現在反過來說成績對藝術家無用的也是你,正話反話好的賴的,全讓你一個人說了。人們說女人擅變,但記者擅變成你這個樣子,未免有點太不要臉了吧”
全場沉默了片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