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長久以來,我一直都很恨你。你真應該感謝,我選擇一句幼稚的狠話作為我們兩清的方式,我本來可以采用更加成人的手段作為報復的,那些真正屬于社會陰暗面的東西。”
苗昂溫吹了口口哨。
“相信我,現在的莪,真的做的到這一點。也相信我,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愿意想象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境遇的。”
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說出這般陰狠的話,往往會顯得像看多了古惑仔的中二少年一樣,既滑稽又可笑。
可是莫娜看著身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后背莫名的有些發寒。
苗昂溫舉手投足之間,無時無刻不在嘗試的模仿著那位大人的言談舉止,僅僅學到了三分皮毛。
可也從一個小混混般的暴發戶,在說話之間,帶上操控人生死的跋扈氣勢。
看到對方的眼神那刻。
莫娜莫名的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恨我”
“你曾經把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想要努力撿起來的尊嚴,當眾摔在地上用腳上的高跟鞋碾碎。”
“你還記得十年級時,我們第一次的參加高中舞會算了,你肯定不記得了。你只在乎顧為經嘛。想來,這事也不全怪你。”
“希望靠著一件租來的禮服就獲得尊嚴,實在是太幼稚了,就像綿羊靠著一件撿來的狼皮,就混入狼群之中。”
苗昂溫舔了下嘴唇。
“禮服是能租來,尊嚴是租不來的。你只是替我認清了這個現實而已,從這一點上來說,你也未必做錯了什么。”
苗昂溫露出輕描淡寫的笑容。
他的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狠厲,一會兒陰森,一會兒又笑的風輕云淡,讓人琢磨不定。
看上去就不由得讓人心里畏懼。
“所以啊,珊德努小姐。我也沒有那么多的理由去恨你。你當年嘲諷了我一句,我就在今天羞辱你一句。一句換一句,我們兩個兩清。”
“我要離開了。”
莫娜沒太聽懂苗昂溫在說什么,也沒什么興趣了解,她本能的覺得和對方待在一起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似是和一只斑駁的蟒蛇同居一穴。
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別緊張,我不會做什么的。剛剛說了,我們兩個已經兩清了,沒有恩怨。你要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我剛剛也只是恰好看到你,覺得有些事情,告訴你的話,大概會很有趣。”
莫娜停住了腳步,大腦急轉,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你知道嗎,我們的主席小姐。我今天的這個位置,本來都應該是顧為經的。”苗昂溫道破天機。
“什么意思。”女孩沒聽懂。
“就指的是韓國的畫展啊,國家美協的名額啊,威尼斯雙年展的機會啊,以及未來身價千萬的前途啊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曾經擺放在顧為經面前,只要他想的話,點個頭。那么如今,那個被媒體所追逐的風光無限的人,就應該叫做顧為經。”
“可惜,因為你,他失去了這一切的可能性,注定只能墜入深淵。”
苗昂溫攤開手,語氣中充滿了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