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為經拆開卷軸的內層封條,展開畫作,發現是一幅裝裱好的書法作品以后。
先是有一點正常的失望。
更多的卻是感受到了如釋重負。
若是已經封筆的曹老爺子真的給他寄了一幅中國畫作品的話,那心里壓力就太大了。
顧為經甚至會有一種稚童攜千金行于鬧市的不踏實感。
準確的說。
曹軒這樣的人物,竟然親自寫了一幅字送給他回禮,這件事已然足以讓任何缺乏足夠定力的十八歲的學生。
都感受到不安乃至惶恐。
曹軒贈了幅字給自己
古時候大文人聲名顯赫到了一定地步,連六部公卿級別的廟堂大佬,想跑過來托人求個家廟提個字啥的,也是看心情的。
想不去鳥你,就不鳥你。
八大山人這樣的晚明宗室,國破家亡活到了康熙年代,按道理應該謹小慎微的像是只瑟瑟發抖的鵪鶉。
不。
格局小了。
人家依舊豪邁灑脫如故,依然讓那些垂涎他字畫的地方父母官無可奈何。
想殺我可以。
想求字,大爺我心情不好,就是不給你寫,滾粗。
曹軒今日的社會地位,還真未必就比那些古代的大文人來的低。近百歲的老爺子親自寫了幅字送給你,這是什么樣的意義
你又能夠擔負的起此般含義么。
尤其是這幅書法所提的內容。
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
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侖之山。
千巖競艷,萬壑爭流,卻要一枝獨秀。
顧為經往日里表現出的再是如何沉穩,看到蒼勁有力的草書上,幾乎躍于紙面上的勉勵之情,想想其中的深意。
依舊心情激蕩不已。
顧為經把這三十八個大字反反復復的看了又看。
思忖了片刻后,將卷軸重新卷好,抱在懷里,推門走了出去。
據悉,一年一度的歐洲美術年會將于本周末,在奧地利的格利茲市的新藝術中心召開。這是自1971年巴勃羅畢加索等137位藝術家聯名在維也納聯名簽署舉辦“一場能代表藝術發展理念的權威學術討論會”的意見書以后,今年將會是第53屆歐洲美術協會。也是過去半個世紀以來,該年會再一次回到奧地利舉辦。
該年會是最重要當代藝術展覽的權威,是西方和全球范圍內自現代主義以來的美學和社會文化發展變化史的風向標,每屆年會開幕都會吸引來自全球各地的藝術專業人士、藝術愛好者和觀光客云集在舉辦城市,成為全世界矚目的文化焦點。
為了表示重視,奧地利領導人將親自出席,做開幕歡迎發言。在一段短片后,我們將時間交給前方的新聞記者
“今年這個啥子的年會,關注程度蠻高的呢。”
書房里。
顧童祥嘴里叼著煙卷,臉上帶著老花鏡,看著手中iad上面的藝術消息面觀的新聞節目,咂巴咂巴嘴抽煙。
晚上吃完飯。
在仰光河畔溜了圈彎回來,瞅了瞅這周店里的收支賬目,最后再鋪開紙筆練練畫,每天的日程安排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