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玩的很快樂,周而復始的七八十次之后。
空虛就像連續宿醉后的頭痛,附骨之蛆般的找上了他。
他每天都覺得莫名很抑郁,只有晚上那片刻的縱情享樂才是生活的唯一重心。
床伴是巴西名模,還是片場的青澀的牙套場記小妹,并無高下之分,重點只是大腦那片刻放空的歡愉。
只有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真的活著。
歡愉過后,便是加倍的空虛。
沉浸皮囊的享樂就像是賭徒在拉斯維加斯貴賓廳里的一擲千金。
籌碼不是金錢而是他的喜怒哀樂,他知道自己終將一無所有,卻僅僅想要享受將籌碼在香檳碰撞間推出去的那一刻的爽感。
而空虛就像漂泊在無盡汪洋上的干渴旅人。
你知道身下的海水是致命的,喉嚨的火燒感卻折磨著你。
越渴越飲。
越飲越渴。
那位影星后來被折磨的想要自殺,不得不求助于心理醫生的疏導。
后來有一天,他在停車場里遇見了一位前輩,這位前輩曾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影、劇、歌三棲風靡整個美國和阿爾帕西諾演過對手戲。
是一代家庭主婦的春夢情人。
如今雖然早已比不過黃金年代時的風光,卻依然有自己一批忠實粉絲。
能拿到二線中下的片酬。
他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怎么在這個行業里堅持了半輩子的,所以就冒冒失失的推開了他的賓利轎車車門跑了過去。
前輩聽過他的講述,微微一笑。
笑的談不上滄桑或者同情,是那種已經有一百個人在不同的場合,問過他相同的蠢問題的笑容。
前輩什么也沒說,只是拍拍影星的肩膀。
“歡迎來到好萊塢。”
采訪的最后,影星對著記者說。
你知道這個行業里為什么忽然宣布出柜的同志或者蕾絲的比例那么高么
不全是為了追求政治正確或者制造媒體話題。
因為漂亮的男人、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生理需求實在是太容易得到滿足了。初始時你覺得亂花漸欲迷人眼,但你能想到的一切玩法全都玩了一百遍以后,就算是狂躁的種牛也會變得厭煩和疲憊。
通常來說。
要不然選擇一些玩的更加放縱墮落的玩法,很多人因此藥物成癮。
要不然,他們便會開始追求更加純粹的靈魂伴侶,只尋找靈魂層次的腦電波重合,和性與性別都無關。
安娜的生活環境雖然比好萊塢要更加嚴肅也更加冷淡。
但她從小到大,生活圈里任何一個自認英俊的男孩子,幾乎都嘗試過隔空釋放一下男性魅力。
有魚沒魚甩兩竿子。
萬一真釣上了,豈不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