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分鐘之內。
顧為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所在的tiktok直播間的觀看人數迅猛的上漲了上千人,并朝著3萬人的大關涌去。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可以說。
從1918年哈布斯堡家族出逃。
不。
甚至更早,從十九世紀伊蓮娜家族退出歐洲政治核心之后上百年的歲月中,它的家主從未如此刻的安娜這般受人關注過。
瞬息之間。
她再次牽動了整個歐洲此刻的時政熱點風云。
好像時光在此倒流。
伊蓮娜伯爵最巔峰,最榮耀,最矚目的時代,走在德、奧、英、法皇室之間,長袖擅舞成為報紙寵兒的年代,又回來了。
但這只是暫時的。
短暫的璀璨的代價,是燃燒掉了祖輩所積累的所有好人緣,所有人脈關系網,所有在上流藝術圈的影響力。
現實很多時候,充滿了黑色幽默。
布朗爵士嘴里說要向世界宣戰,事實上,他團結了上流藝術圈的大多數人,只想踩死一只可憐的小貓,以示威嚴。
伊蓮娜小姐說,她要當一個讓大家開心的吉祥物。
卻直接酷烈且決絕的帶著這些大師們,一起跳下了懸崖。
從她走下臺的那一刻。
她就是所有“繆斯計劃”加盟者的敵人和寇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這也就意味著。
伊蓮娜小姐成了讓目前整個上流藝術圈最恨之入骨的存在。
很多人和布朗爵士就是純粹的利益聯盟。
有操作空間的話,他們非常愿意油畫和伊蓮娜家族兩不得罪,左右逢源,從兩邊得利。
現在。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大家就徹徹底底成為殺父仇人了。
為劉氏者右袒,為呂氏者左袒。
其間沒有任何可以轉和斡旋的空間。
罵人家是“nazi”,在藝術圈,和奔著要人命去。
沒有兩樣。
布朗爵士是小胡子,我們一個個是什么
蓋世太保么。
要是輿論認為你是對的,繆斯計劃的成員就都掛了。
這玩意就和愛潑斯坦的私人蘿莉島的客人名單一樣,和死亡筆記一個效果,點誰誰社會性死亡。
蘿莉島的名單還得警方查。
繆斯計劃的藝術家名單,布朗爵士剛剛在臺上大搖大擺的念了五、六分鐘呢。
在大藝術家心中,職業生涯的社會性死亡,也和人真正的死亡,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不好意思。
我們不想掛。
就只好徹徹底底,想盡一切辦法的去踩死你了。
之前里森女士還想請她過來作藝術總監,高古軒還偷偷擠眉弄眼的給安娜發短信。
現在看看這些畫廊主們陰沉似水的臉色就知道。
此刻誰和伊蓮娜家族勾勾搭搭,就是和所有人一起為敵。
就算雙方沒有實質上的私人恩怨,也只能似是躲避瘟神一樣,有多遠跑多遠。
傷敵一千,也自損一千。
繆斯計劃有大麻煩,伊蓮娜家族同樣有大麻煩。
一明一暗罷了。
說不好,誰的麻煩更大。
所以布朗爵士搞不懂,他覺得安娜瘋掉了。
從損益比來說,她在臺上這么干,自絕于藝術世界,明顯是虧到姥姥家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