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布朗爵士忽然覺得,他的心絞痛好像好了不少。
“冷靜,冷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嗯本來繆斯計劃只是一個松散的利益聯盟。高古軒這些人每一個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心中肯定都想著取代我。雖然現在場面很糟糕,可如果能借著伊蓮娜家族的外部壓力,徹底的在我麾下擰成一股繩,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布朗清楚,“未必是一件壞事”這說,不過是在胸中安慰安慰自己罷了。
現在的場面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可有些事,就算是亡羊補牢,做了也比不做好。
他從來都是個果斷的行動派。
掏出手機,開始給奧勒發消息。
“阻止她,我知道你們克魯格銀行在新聞領域,一直有自己的人脈。動作快一點,現在每一秒鐘都很終要,行動更快的人,才能獲得勝利”
他輸入幾個字母。
又嫌這樣的效率實在太慢了。
直接播通電話,把手掩在嘴邊,防止將來有人回看視頻的時候,通過錄像讀出他的唇語。
電話一接通,他就壓低聲音焦急的說道。
“怎么可能。你以為銀行家是上帝么我是認識幾個好萊塢的新聞記者,報刊主編,但這是時政新聞,又不是哪個明星在咖啡店里和別人約會的花邊八卦現在不是1930年的歐洲,沒有哪個大亨在新聞屆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可以壓下這種消息。”
“光是現場的重要媒體就有不下二十家。各種消息,已經開始在互聯網亂傳了。再說,伱當我表姐是什么人,她在奧地利的媒體界,也是很有人脈的。”
奧勒的聲音聽上去比他還要懊惱。
“狗屎,狗屎,狗屎。是你提出聯合演講的提議的,你要為這件事負責。我們是投了非常多的錢的,現在,爵士我們全完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布朗爵士捏著頭皮,忍住沖過去揣幾腳,這種毫無擔當,現在就開始想要推卸責任的傻逼花花公子的沖動。
“閉嘴,還沒完,現在還沒有。”
“那是以前,此刻,整個奧地利政府都會站在我們這邊,他們別他媽的想甩下我們抽身離開。為了你那該死的投資,千萬不能讓該死的主流時政媒體,把他媽的該死的nazi的帽子,扣在我們的頭上,懂嘛不能阻止新聞的擴散,就要讓主流輿論,站在我們這邊”
很難想象。
一個人能以這么低的聲音,表現出如此憤怒的語氣。
連奧勒都被布朗爵士那一大串粗俗的“該死”和“他媽的”嚇住了。
“藝術新聞是我的主場,你不用管。關鍵是主流輿論的戰場,你做不到,就讓克魯格先生打電話,我他媽的才不管你爸是要把電話打給默多克、英國首相或者中情局,就算是打給外星人我也不管,讓他去買新聞,讓他去請網絡水軍,無論花多少錢,無論代價是什么。我們都必須要贏得這場輿論戰爭。”
“你說的很對,我們他媽的花了很多錢,是他媽的很多很多很多的錢,我們將要拿出20億美元,作為對未來藝術的慷慨激勵。那賤人憑什么在臺上,空口白牙的誣陷我們。她又做了什么”
布朗爵士慢慢冷靜了下來。
“穩住,奧勒,穩住,很多人都會在這件事上幫我們的,優勢在我們。無論怎么想,我們都有輿論的主場優勢。”
他按斷了電話。
伊蓮娜小姐依然像一尊安靜的吉祥物一樣,站在臺上。
她的一句話。
將整個藝術世界的秩序炸成了一團亂麻,似是暴雨洪水下的蟻穴,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想要逃生。
唯有她這個始作俑者,平靜的望著會場里發生的一切。
聚光燈下的演講臺,細微的灰塵漂浮在空氣之中,它們被氣流帶著從伊蓮娜身邊滑過。
從下方遠處的鏡頭里看上去,在視覺的錯覺中,那些金灰在漫天飛舞,在沿著光柱向著天空浮去。
這一幕真漂亮。
像是天使在劇烈燃燒下的升華,正在金色的光線中,緩緩的飛散。
“啪啪啪”
突兀的掌聲在會場里響起,就像寂靜的夜里,突然響起了廣場舞勁爆的音樂聲。
剛剛那一分鐘的沉默中。
議論,震驚,憤怒,不可置信,心喪若死,氣急敗壞
整個新藝術中心的會場里,從興奮的記者到狂怒的嘉賓,就像是一幅市井百態的眾生像。
什么樣的人都有。
獨獨沒有一個人鼓掌。
曹軒只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這一幕變故,當好一個舞臺劇外,事不關己的好觀眾。
老楊更是不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的風險,在這種時候亂鼓什么掌。
現在你鼓掌就意味著往死里得罪了一大群人。
有人拿槍逼著他,老楊都不敢鼓的。
嘉賓們都一起震驚的看著場內,掌聲傳來的方向。
“有趣,太有趣了,也太漂亮了。我喜歡她,大愛做我的模特,讓我給你畫張畫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