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賣賣老臉,給自家孩子打個廣告。我一直在猶豫,今天演講的內容主體應該是什么。”
臺上的曹軒面色如常。
“感謝組委會把今天最后一位登臺演講的名額,給了我。既然有了這樣的榮譽,我總覺得自己應該肩負起相應的責任,讓大家值得去聽我這種無聊的老頭子在臺上談天說地一番。”
“我曾經想趁這個時間講講,如何更好的欣賞東夏藝術品,講講東夏的作品的高下之分,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逸、神、妙、能。”
“我前幾天收到了一份很有趣的禮物,我竟然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的畫上,找到了讓我都感到吃驚的感覺。情感層層疊疊,上開,放逸自然的讓我眼前一亮。”
“很不俗氣。”
曹軒接下來的話讓全世界的無數觀眾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很多人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沒關系,這不是今天演講的重點。你們只需要知道,那是一幅相當驚艷的作品就好了。”
“至少,比十八時的我,要畫的情感深度要更好。我想,他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大畫家的。”
咔喳
一只偷偷摸摸往嘴里塞小熊餅干,用打太極般的緩慢節奏吃零食的酒井大叔,牙關不由自主的用力,發出了一聲不算多么響亮,但也足以被全神貫注看電視的老婆大人敏銳的聽力捕捉到的致命咀嚼聲。
他來不及心中哀怨。
坐在前方的酒井太太兩只雪亮的眼睛,已經像是聚光燈一樣掃了過來。
“一成”
“就一塊。哇,老婆你看。曹先生這是好高好高的評價啊現在厲害的年輕人,也太可怕了吧。”
酒井一成了01秒的時間,短暫判斷了一下要是一言不發的裝呆萌狀。
自己大肚皮邊的那袋餅干能不能推給女兒。
發現希望不大。
他就選擇徹底躺平把奶油餅干快速吞下肚,含含糊糊的大呼小叫,試圖以此轉移太太的注意力。
“這么愛吃,一點自制力都沒有。那今天晚上就別進屋了,抱著這袋餅干過吧。”
堂堂酒井太太何許人也,她才不吃這一套呢。
狠狠瞪了丈夫一下。
順便又剜了一眼,明顯已經發現了老爸把自己餅干抱走啃了,卻一言不發的打掩護的勝子。
“哼,你們兩個倒是父女連心,一家里就我是惡人是吧吃吃吃,好不容易減了的那點,還不夠吃回去的呢吃吧,吃完家里就絕對不買了,看你吃什么去”
金發阿姨吐槽了兩句。
卻也并沒有太糾纏。
又立刻把目光落回了電視上。
丈夫說的沒錯,這個評價真的很高。
曹老先生雖然說的是他這么大時,畫不出這樣的作品,聽上去簡簡單單的像在提攜后輩的玩笑話。
可認真想想。
仇英18歲畫漢宮春曉圖,王希孟19歲畫千里江山圖。
他的弟子唐寧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拿到魔都雙年展的金獎了。
而曹老爺子自己那時候,都已經接他先生的班,成為南派畫宗歷史上最年輕的掌門人了。
別說那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畫出來的作品。
就算亞洲繪畫領域,一些小有名氣的畫家。
論技法,還真就未必比18歲時的曹軒更好。
要是曹軒的話是真的。
那真的是一句了不起的評價。
“也不知道是誰呢劉子明的兒子,到是差不多的年紀,聽說一直在和老爸學畫。曹老開始給第三代鋪路了”
酒井太太心下好奇,腦海里隨便盤算著東夏小有名氣的年輕畫家的姓名。
酒井勝子微微歪著頭,看著電視。
她眨了眨眼睛。
輕盈的睫毛微顫。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太確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