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畫了一輩子,都連職業二階都摸不到么這才是絕大多數藝術從業者的真實畫像。
有誰說18萬美元,就能抵過很多人鉆研一輩子的努力。
就算是顧老爺子這么精打細算,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瓣花的摳門性子,知道有這種事情,都得啄著牙花,摸摸禿頭,豎起大拇指稱一聲童叟無欺的好買賣。
顧為經不缺這十八萬美元。
schstic集團那邊下一期結款已經是第三季度的事情了,但光他現在已經匯到賬戶里的稿酬和分成,就還有小三十萬了。
問題在于。
他現在這個資金體量正好很尷尬。
離搭出成規模的體系化運營,雇員幾百人的大型私人慈善基金的架子還太遠,一兩家本地孤兒院的正常開銷,又根本就吃不下這么多的錢。
所以他趕緊打電話,關心一下丟給阿萊大叔負責后就一直沒太過問的,那個美泉宮事務所給他策劃的和社區醫院合作的兒童義診項目。
如今開展到了哪個階段了。
情況比顧為經想象的要順利很多。
阿萊大叔曾把動亂的陰云始終壓在頭頂的仰光,形容成一座悶燒的桑拿爐子。
裹挾著朦朧水汽做事,感覺總是云遮霧饒的不爽利。
好人、壞人,官僚、商人、黑社會、政治家一切都籠罩在看不清的霧氣下,分不清魑魅魍魎,辯不得善惡炎良。
做一件徹頭徹尾的壞事,可能沒很多人想象的難。
而做一件真正的好事,也未必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容易。
那么大一堆善款想要花出去,總是會有人想要咬過來的。
事情不大。
連二三十萬美元都想要從中撈一筆的,實際上也往往不會是什么大亨巨鱷,助理阿萊大叔或者美泉宮事務所,都是有辦法擺平的。
要不然花錢,要不然花時間罷了。
但總之就是很惡心,顧為經吃了一次那個什么嘮子的克萊爾基金會的虧,改成自己做事,就是想干干凈凈的做好事。
再去拿點錢上下打點,喂喂大貓小貓,就實在太膩歪了。
所以就慢慢拖著。
顧為經都做好心理準備,去新加坡參加畫展前,能有結果反饋,拿到經驗值在手就很不錯了。
這次他和阿萊打電話溝通才得知,事情的困難竟然全都被解決了。
是陳生林幫的忙。
從那次孤兒院的碰面后,陳老板就一直對他多有好奇,也多有幫助。
人家是整個仰光商會的會長,還是全緬甸慈善協會的名譽主席。
從其他渠道得知了顧為經的義診項目以后。
秘書主動打電話來說,表示要是不介意的話,兩邊的慈善基金會可以合作,陳老板那邊可以幫忙推進一下項目的進展。
所謂“合作”,這就是秘書非常高情商的說法。
明顯在抬舉他們了。
仰光再窮,再猴子里稱大王,陳老板也是東南亞“美猴王”。
顧為經這種剛發了點小財的晚輩。
頂多算是小貓咪中,阿旺這樣比較會張牙舞爪的一只。
陳生林或許比不上大馬船王,或許也比不上伊蓮娜家族,但人家也是正經的“biionaire”十億富翁俱樂部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