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要困難的多。
就像過去考究頂級中餐大廚水平的菜肴,從來都不是糖心鮑魚,而是看上去平平淡淡的“開水白菜”,誰能做出清鮮淡雅,香味濃醇口感,將雞味的鮮甜和鴨湯的濃稠在白菜這種樸實無華的介質上,巧妙的傳達出來。
勾線平涂,就是國畫里這道頂級考校火候的這道“開水白菜”。
它幾乎是最簡單的畫法,先用線條勾勒出輪廓,然后再用顏料刷刷刷的涂滿就好了,本質上和幼兒院的小朋友玩的蠟筆填色游戲,沒有任何的不同。
是每個剛開始接觸國畫的藝術生,最常用的畫法。
它卻也是最高級的畫法。
即使是曹老在大金塔項目上親筆完成的禮佛護法圖,再妙到毫巔的褶皺渲染,神乎其神的畫龍點睛那些精巧嘆絕的復雜筆法之外。
更大面積的涂色仍然逃不出“勾線平涂”這四個字。
哪怕是席卷歐洲的印象派,它所別具一格,打破窠臼的色彩呈現力,盡管誠實的說,更多受的是日本畫和浮士繪的影響,但其實骨子里,還是“勾線平涂”。
它是劍法里的劈刺,筆畫里的橫豎,最簡單,最易學,也最是直指本源。
油畫的色彩立體感和光影變化,可以每一筆上色的時候,都在調色盤上混色,表現出立體空間的陰影改變。
水彩則也可以通過罩染,多層上色表現出陽光的折射。
但傳統國畫只有一層顏料。
平涂法每一個色塊內,也不會重新調色。
想要達到顧為經口中的“富有裝飾性與明快的對比”那就只能靠著畫家的功力硬撐了。
在顧為經上個月教他畫新體畫的訣竅的時候。
顧童祥就隱隱的察覺到了,無論是國畫技法,還是油畫技法。
他都已經不在自己之下。
可學的明白郎世寧技法的思路,看的明白他的問題錯誤,靠的是慧根、靈氣和藝術理論的沉淀。
提起筆,能把“勾線平涂”畫出另外一種新層次來。
則是另外一種概念。
其他的事情都好說,這種基礎功力上取不得巧的文章,顧童祥依舊不看好。
童叟無欺的講,顧為經爸爸還在娘胎里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街上賣畫了,練了大半輩子,不還是這個樣子么。
“打鐵還需自身硬。不是把林濤教授教你的理論,搬過來套過去就可以說的。孫兒,教你個乖,要是這種情況放在別人身上,你就很容易下不來臺。但咱畢竟是爺倆,爺爺我是個大度的人,才不會和你計較。”
顧童祥笑呵呵的說道。
“你畫不出來,我也畫不出來,可咱們爺倆呢,一起共同進步。等你什么時候有了林教授那個水平,再來教你爺爺,我保證一個屁都不帶放的。相反,要是爺爺我琢磨出了門道。那沒什么說得,自然也會對你傾囊相授,人啊要多看,多學。”
顧老爺子站起身,準備解救他心愛的茶墩,然后再拿著相機出門。
沒準孫大嬸他們的活動還沒結束呢。
“不如為經你今天就在呆在這里研究著,你爺爺我呢,先去”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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