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軒佑從一輛沃爾沃s60旁邊超過,見前方路況較好,就分心摁下了方向盤的通話呼叫鍵。
他轉動搖桿,在連接著手機藍牙的多媒體儀表盤上選擇了一個標注為老婆的電話號碼,點擊了呼叫。
幾秒鐘后。
電話被接通了。
“你好,這里是雷奧妮,請表明你的來意。”
話筒中傳來沒什么波動的女聲德語,語氣淡漠的像是陌生人。
如果不是電話里沒有轉接器的提示音,以及崔軒佑很熟悉自己的妻子的話。
否則一般人肯定會恍惚間懷疑電話沒打通。
對面是沒有感情的語音應答信箱在念稿。
“是我,你在家對吧”崔軒佑說道。
“我在家,但我也正在創作。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時情,我們有過約定,我們應該打給各自的助理,對吧。”
女人的聲音有淡淡的不耐煩。
崔軒佑的妻子并非是家庭主婦。
對方也是一個藝術工作者。
藝術家群體和大多數社會群體一樣,行內人交往、結婚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畢加索的妻子和情人里,有好幾位是女性先鋒藝術家或者自己美院的學生。而酒井大叔的老婆,同樣也是獨立設計師。
不過。
絕大多數夫妻檔的藝術工作者,無論是家庭分工,還是夫妻地位,都是有明顯的主次之分的。
過去很多女方結婚后,都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就算沒有。
也被更強勢的那一方遮掩了自己的光輝。
她們被人們所記住的樣子,更多的是以達利的妻子,畢加索的情人,酒井大叔的老婆,這樣附屬品存在的。
酒井太太那么強勢的一個人,結婚后拒絕改姓。
酒井一成成名前,甚至全是靠老婆投喂才活下來的,依然沒有逃出這個范疇。
在家里酒井大叔很乖,很好捏。
而在外面場合,實際上還是以酒井大叔為主的。
崔軒佑夫妻蠻少見的屬于男女各占半邊天的類型。
無論是在家里的地位,還是在藝術界的成就或者地位,他和妻子雷奧妮都是五五開。
他妻子是搞寫實油畫出身,沒有簽畫廊,而是去了美術館工作。
去年已經是柏林沙爾夫蓋爾斯滕貝格美術館的副館長和董事了,是個非常成功的女人。
這樣職業高度,連酒井太太都要羨慕兩下。
但雙方在藝術行業同樣的卓有建樹,并不等價于兩個人感情一定美滿有共同語言。
崔軒佑和老婆的關系一直挺冷淡的。
好吧。
對于一對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日常一天到晚彼此說話大多通過兒子,平常連打個電話都要聯系對方的助理和秘書的古怪夫妻來說。
冷淡這個詞,形容的真的相當客氣了。
從心底真實情感來表達。
崔軒佑的覺得這老妖婆真td煩,怎么他媽的不出門被車撞死啊
當年兩個人能夠結婚,約莫確實有那么些許的激情和愛意存在的。
那又怎樣
不是每一對心存愛意的男女都是彼此的,也不是每一份愛意都能通向永恒。
從統計學樣本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