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苦工,來來回回能夠湊足好幾個一萬小時定律。
它足以將溪邊隨便一塊粗礫的鵝卵石,打磨拋光的宛如傾世名玉一樣映照著漫天星光。
更何況。
她的兒子本就是傾世的名玉。
最優秀的藝術坯子,最合適的教育環境,最得天獨厚的成長氛圍。
崔小明已經在東西合璧、海納百川的藝術風格上走了那么遠。
這位顧為經就算同樣是打娘胎里就開始琢磨畫畫的,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夠趕的上的。
“對了,你大概知道是誰給你發來信息么這消息的內容可靠么。”
掛斷電話之前。
妻子又不太放心的提了一句。
“是那種匿名消息,對方發的都是閱后即焚的內容,說了兩句就刪了好友我肯定不可能知道具體是誰給我發的消息,而且追查這個也未必有更多意義。”
“看上去這聊天風格,大概率是哪個替雇主干活的私人助理或者經紀人做臟事時,最喜歡的手段。在行內混的久了,聞聞味道,我就知道背后指使的是一定是神通廣大的行內人,這種人是不會親自聯系我的。”
“退一萬步,真出事曝光了,就把助理丟出去頂崗嘛,慣用手段了。”女人在電話那端接口。
“從另一面來說,這消息可靠應該是可靠,人家也不至于和我們開這么大的玩笑。”
“我快到家了,回去再說吧。”
崔軒祐按斷了卡雷拉方向盤上的通話鍵。
他又沉默的開了十來分鐘的車,最后拐進了柏林郊外一處不算繁華,卻寬闊、寧靜、景色秀美的度假街區里。
他在一棟私人宅院前停下了車。
熄火,拔鑰匙。
明明是火急火燎的沖開車回來。
此刻崔軒祐全又沒有著急的沖進家門。
他是個外粗內細的人。
掛掉妻子的電話后。
崔軒祐一直在心中思考著這位聯系他的神秘人士的身份。
天幾乎已經完全黑了。
崔軒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保時捷包裹性極好的運動座椅上,手指一下下的敲打著掌中方向盤中間的縫線。
嗒,嗒,嗒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
崔軒祐忽然嗤笑了一聲。
“呵,原來頂級的大師們也都是普通人,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他搖晃著腦袋。
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噓。
大畫家的助理、經紀人,做這種事時,都是非常謹慎的。
崔軒祐相信。
就算追查追查綁定的電話號碼,很可能也就是那種只用一次,用過即丟的臨時號碼。
然而他也不是福爾摩斯或者警方的偵探。
他不需要完整的邏輯鏈條。
崔軒祐只需要隨便猜猜就好了。
其實答案并不難猜。
不是么
老婆說的沒錯,圈子就那么大,任何事情都會留下相應的痕跡的。
別瞧不起人,大家都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