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cdx畫廊的簽約畫家,能有那位重量級的畫家站在他的身后。
一對沖,連酒井一成看上去,也就失去了原本想象的那般威勢驚人。
雖然雙方都明擺著,未來很多年,都不可能會承認這次上的交談存在。
然而等她真接了曹軒的班。
多多少少。
也能因此累積一份香火情。
他沒有跟這種大師一起同過窗的天大福分,但一起做過壞事,照樣也是鐵打的交情。
搞不好對方愿意收崔小明當學生,也難說呢。
一來二去
崔軒祐心思一活泛,忽然覺得自家的兒子的前途獲然開朗,這事兒大有文章可以做啊。
真沒準過半個世紀以后。
如今的小明,就是他日的畫宗繼承人了。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不過在這之前,顧為經只好拜托他屁股挪一挪窩了。
“年輕人,不好意思,我們無怨無仇,可你偏偏來擋了別人的道,那我就只好請你滾遠點了。”
崔軒祐冷笑一聲。
固然暢想中的發展很美,但意識到這家伙同時被曹軒和酒井一成看重,中年人也頓時感受到了成倍的壓力。
他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拿著手中相機儲存卡,快步朝前方的宅子里跑了過去。
“小明,小明,出事了,快快快,老爸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沉沉的夜幕下。
只有一層的大廳窗戶里,有昏黃的光線亮著。
它不是德國傳統富人喜歡的那種家具沉重、雕花繁復,宛若琥珀色宮殿那樣巴洛克風格的宅院。
也不是現代化大都會里走宜家路線的極簡裝修風格。
隱隱約約的輝光中,這棟房屋有一種讓人出神的特質,像是不同的氣質在設計中彼此交融。
整個房屋被裝飾成了一間現代風格的禪意廳院,布滿了中性色調的陳設和木料裝飾。
以院落中央的黃色木板小路為主軸。
左右兩端配以黑、白二色的鵝卵石點綴作為過度。
崔軒祐的鞋底在小路上嗒、嗒、嗒的走過。
就像在日升日落、光明和陰影之間穿行。
影子的灰色在黑白二色的分割線間融為一體,盡管在美術創作所涉及到的風格中,大黑與大白的交融過度很難處理出活力。
但這棟房屋的設計便做到了這一點。
仿佛一尾陰、陽二色的太極魚。
在黑與白的分界線中央,門廳正對面影壁似的掛畫架的補光燈下。
安置著兩幅陳列畫的展示框。
崔軒祐夫妻兩個,都是很成功的藝術家。
但展示框里的畫作,卻并非他或者妻子任何一個人的創作。
那是一張奧地利分離派創始人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標志性的金粉色的油畫作品。
曹軒暫居的那套克里姆特舊宅里,畫家后人所掛滿鋪陳滿墻的克里姆特的作品,全都是仿制品。
但崔軒祐家里這唯一的一張畫作,卻是正經的真跡。
hiohia這幅被克里姆特冠以拉定語“哲學”之名的作品,創作于1899年的維也納。
十九世紀的最后一年,也是克里姆特生涯高峰期的開啟元年。
雷奧妮是克里姆特的瘋狂崇拜者,認為他的創作完成徹底的顛覆十九世紀歐洲的審美標準。
更是和印象派一同,重新定義了美學本身。
卻要比印象派更加大膽,更狂野,也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