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爭。
從古之今,真正的黃金王冠,都是要靠拼命搶的。
這就和中世紀大主教的新完工的奢華教堂畫穹頂畫的活計一樣。
佛羅倫塞城里全都是畫宗教畫的藝術家,恨不得幾十上百個。
可主筆的機會,就那么一個。
考慮到那些重要的頂級宗教建筑的規模,以及當時的工程施工效率,一棟大教堂輕易就要修幾代人的時間。
所以是幾十年,一百年,乃至幾百年,才會有那么一個機會。
你得到了,伱就是米卡朗基羅,你就是拉菲爾,你就是喬托、馬塞喬。
你就是和教堂里的白凈的大理石拱門,和雕花的雪花石膏,和幾十英尺高的青銅裝潢,一同屹立千年不倒的美術大師。
你沒得到。
很有可能,你就因此淹沒在了滾滾紅塵之中,藝術生命和個人生命一同朽爛,幾十年后,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你了。
崔軒祐很委屈。
他覺得兒子根本沒有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難道他就天生想當壞人
既然注定是要做那“宿命之爭”的同路人,對方來頭越大,看好對方的人越多,豈不是越麻煩。
時機轉瞬即逝。
捶人得趁早,否則就養虎為患了。
不趁現在,這個顧為經還沒有正式出道,趁著他們家資源上還有先手優勢的時候,摸上去對著他的后腰拿著匕首一陣亂戳。
全力以赴的亂拳捶死。
難道非得等人家功成名就,身價百萬的時候,神功大成了,再去動手
那不純傻逼么。
那時候,和憑他們夫妻兩個,可真就未必戳的動了。
“小明。”
崔軒祐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可你們不做敵人,難道能做朋友么”
崔小明并不答話。
他只是身體重心后移,右腳盤于左腿之上,左腳盤于右腿之上,柔軟的像是沒有骨骼,呈佛教或者瑜伽里“結珈趺座”金剛禪定的姿勢。
他用食指和拇指夾出了水杯里的半化不化的細小冰塊,輕輕將其拿起,冰晶快速被體溫融化。
“朋友”
他揣摩著這個詞,盯著手里化為一灘水跡的冰塊。
男人唇角修剪的很精致的髭須處顯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我們估計是不會成為朋友的,但我們也不是敵人我們是對手。”
崔小明手指輕抬,將融化的冰水拋灑向老爸的額頭。
他明明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大孩子。
這個動作,卻有著得道高僧般的禪意。
仿佛是觀音大士拋灑揚柳汁,點化眾生。
“父親,你還記得,我小的時候,春節我們在蘇州公園里看過的耍猴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