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只有血統證書的英國短尾貓被雷聲誘發了心臟病,讓媽媽難受了好久。
很長一段時間。
她們家的貓都要送到寵物醫院里去做專門的脫敏訓練。
阿旺要知道還有這種事,一定會輕蔑的舔舔爪子,表示這都是什么嬌生慣養的廢柴慫貓。
給本大王丟人。
明顯在雷聲之下。
她的“戰斗逃跑”本能的指針,傾向了戰斗的那一側。
或者說。
大多數情況下,顧為經就沒見過阿旺慫過,面對茉莉時除外。
他以前看動物本色紀錄片的時候,曾見到過在攝制組的隱蔽鏡頭下所捕捉到的,非洲獅被領地里穿過的火車雷鳴一樣的汽笛聲所驚擾,于是覺得領地威嚴受到了冒犯,對狂龍一樣的火車做出進攻姿態的樣子。
導演大受震撼,想到了塞萬提斯筆下,那個向著幻想中的邪惡風車發起進攻的騎士,無限感慨的為那頭無畏的獅子取名為“堂吉訶德獅”。
在大雨天,向著天穹喵喵叫的寵物貓,顧為經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呵,我家阿旺,傻大膽的程度,也足夠冠以堂吉訶貓的諢號。對吧”
顧為經朝阿旺揚了揚下巴。
阿旺聽不懂。
她更才不會理會的鏟屎官的感慨,亦或者是揶揄,正執著的在窗前,以閃電為背景擺著ose,喵喵叫著。
從她的肢體姿態來看。
顧為經隨便猜猜,估計她罵的挺臟。
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窗外暴雨如注的清晨,確定老天爺大概率不會和一只貓一般見識,她ose擺的這么拽的要命,應該可能估計約莫不至于被雷劈以后。
就重新走回了畫室的中央。
快速檢查了一下從保險箱里取出來,貼墻擺放著的雷雨天的老教堂原作,沒有被剛剛洞開的窗戶染上了水汽。
這才放下心來。
顧為經一張一張的撿拾著被風吹亂在地上的紙頁。
都是他這幾天,隨手放在畫室桌子上的東西。
有幾張,是用來揣摩各種素描線條,涂的仿佛是珠網的鉛筆稿。
更多的則是報紙。
各種各樣的報紙。
有緬甸鏡報這樣的全國性報紙,有國家的官媒,有仰光的城市報紙,還有一些私人報社的時評周刊。
他一張一張的把這些報紙拿起。
和每天都要讀報紙的爺爺習慣不同,顧為經這樣的z世代年輕人,平常是沒有看報的習慣的。
他之所以這兩天幾乎買了能見到每一種時政報刊。
就是為了想要了解陳老板口中“豪哥那里的小波折”和蔻蔻家里的情況。
這種牽扯到仰光市里高層的政治斗爭。
傳統的老派紙制媒體或許各有各的天然喉舌立場,但終歸要比互聯網上的聽風就是雨,來得要更加靠譜一些。
隨著他的動作。
紙頁唰唰的響。
每一張上的相關專欄,都正在訴說著豪哥的可怖可畏和蔻蔻老爸的破鼓萬人錘。
蔻蔻老爸的失勢,是隨便讀兩頁報紙,就顯而易見的事情。
幾乎主流報紙都關注到了仰光警隊高層班子的權利變動,和警督名單的更換。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