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你的校服的弄濕了,要照顧好自己,豪哥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蔻蔻輕輕拍了兩下他的后背,轉過身,走過去重新扶起自行車,朝著學校的方向騎了過去。
這一次。
她沒有再停下。
蔻蔻緊緊的崩著臉,不讓自己流露出任何軟弱的感覺。
如果他們兩個是一對戀人。
蔻蔻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困難和對方分享,告訴他她的害怕,她的恐懼,她的悲傷。
會摟著他的肩膀哭哭咽咽噎噎。
他們是一體的。
他能接受她的堅強,就應該也要承擔她的脆弱。
但顧為經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
莫娜見到酒井小姐的第一眼,便意識到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腦子里想著的是討好和結交。
可即便是名動世界的大畫家的女兒,蔻蔻也敢爭,敢搶。
她從來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了,她并不覺得自己低任何人一等。
她有資格喜歡上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
可家中變故以后。
蔻蔻反而選擇了保持距離。
不是因為她變得自卑了。
而是這是一段帶著青春味道的美好回憶。
她不是顧為經選擇的那個人,卻依然可以高貴的抬頭挺胸。
蔻蔻不想讓這段回憶變了質,靠著對方的憐憫或者施舍來獲得任何利益,掛在對方身上。
也不想把我的麻煩,變成你的麻煩。
她是個驕傲的人,是要騎著烈馬征服生活的小女俠。
無論她騎著的是上萬美元的進口的英國凱旋摩托車,而是十幾美元破舊的吱吱嘎嘎亂響的掉漆自行車。
都從不改變這一點。
蔻蔻只需要對方記住她最好的那一面,就足夠了。
這一刻。
下了一夜的大雨終于停了,青灰色的云在天空中裂開一線,正好落在蔻蔻的發絲上。
舉著雨傘,正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的顧為經,覺得這樣的一幕。
真的酷到帶上了一絲神圣的意味。
顧為經穿著被雨水沾濕衣襟的校服,走進校園走廊里的時候,很多學生正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饒成一個小圈子。
“拆開它”
“拆開它”
“拆開它”
他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中間的男生正拿著一封棕色的信封,像交響樂指揮一樣,面帶微笑的揮舞著手臂。
他的手臂每揮動一下。
人群中男生們像是西部電影里酒館里的醉漢一般,“u”的起哄聲就更響一分。
德威實行的是走班制。
各年級都沒有固定上課的班級,直到走廊里越來越多的同學被這邊的嬉笑喧嘩所吸引。
人群搞怪的唔唔聲變得如同火車的汽笛,或者月園之夜的狼嚎,尖銳到了耳膜不堪重負的程度,好像要把走廊的屋頂都一并掀開去的程度的時候。
那個男生終于刷的一下撕開了信封。
“茲證明,仰光書畫協會的會員苗昂溫先生,您已經入選了本屆國家美術協會的會員候選名單之中,請于本月9日”
那個男生大聲的朗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