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燃燒著不是青春,而是生命,照亮的也不是記憶,而是一家人柴米油煙的生活。
何曾有過片刻的閑暇抬頭仰望
他們肩膀上扛著整座城市蹣跚前行,身上負擔著整個世界的重量,又渺小的像是塵埃。
稍微有點事情,恨不得就跟村口大爺開留水席一樣,讓全學校里的人都來慶賀,是窮慣了以后,突然有錢的爆發戶應激反應。
實在太沒有藝術家的范兒了。
沒錢是生存。
“靜一靜,靜一靜,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有錢才是生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唯有受到了豪哥賞識后的這兩個月,在青春的最末一節尾巴上。
生活才真正的變得鮮活了起來。
連苗昂溫回憶起母親時的記憶,都像是嗅到了劣質的煙氣,嗆的他眼圈微微發紅。
他現在開始真正的享受起校園生活,開始有閑情雅致抬起頭了看看天上的星星。
不過他現在回過頭來看,也察覺了他那時候大金鏈子小手表,天天三頓小燒烤。
至少這些人有限的腦容量,很難認清利害關系,搞明白陰謀詭計。
他們活得是那么醉生夢死,也是那么的凄慘絕望,只要酒精上了頭。
什么危險的事都敢去做。
但這些人也是最沒價值的爛命仔。
豪哥是對手下從不吝嗇的梟雄,可對這種完全沒有培養價值的人。
也從來都是抱著打發個三瓜兩棗,丟去當炮灰的消耗品的心思。
真正的黑社會,應該是豪哥這樣的,戴金絲眼鏡,手上掛著印度請的小葉檀的佛珠,能和泰國來的高僧談阿含經,能看懂法語原文的伏爾泰的哲學辭典,能和軍閥們一起打獵,和有留美經歷的政要高官們談論美國電影史,向他們展示自己收藏的大導演科波拉的攝影鏡頭,讓他們看著上面的簽名嘖嘖稱奇。
甚至連出行,坐的都是一輛牌號非常低調的深色奔馳轎車。
只是那輛車據說重達五噸半。
能抵擋的住127重機槍在一百米外的持續射擊,發動機艙等特殊部位,甚至能挨上一發老式火箭彈。
種種花,養養魚,念念經,看看電影,談論著藝術與哲學。
但他真正發怒的時候。
整座城市都會密布在陰雨之下,風云變色。
即使他只是對著敵人輕輕微笑,對方也會驚恐的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苗昂溫發自內心的崇拜豪哥,這樣的老大,才是真真正正的巨梟的氣魄。
而能進入豪哥集團權力核心層的人,除了當年一起和豪哥打拼起家的老兄弟,也都是很有精英范兒的。
比如豪哥為他所配備的那名秘書吳琴萊。
人家還真是ga38,仰光大學本碩直讀出來法律系畢業生。
苗昂溫現在一言一行,都讓自己有意的模仿豪哥。
他學會了制怒。
咆哮是無能的表現,三天兩頭在那里大呼小叫。
那憤怒這玩意,習慣了,也就不值錢了,不嚇人了。
節制怒氣,收放有度。
有些時候你的微笑,比你的憤怒,更加讓人害怕。
可以說是苗昂溫現在變得更加文雅了,也可以說,苗昂溫現在變得更加陰冷了。
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