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未必會一定要賣豪哥這種地域教父面子的份上的。
當然。
這么多因素都加起來,能有三成的機會,也已經非常不錯了。
還是那個道理。
苗昂溫簽的是立體空間畫廊,顧為經簽的是馬仕畫廊怎么樣?
給苗昂溫寫推薦信的是二線評論家,看好顧為經的是曹軒又怎么樣?
你說的是藝術行業的規則。
人家可以不跟你講藝術行業的規則。
笑話。
對黑社會來說,拳頭大,才是唯一的規則。
要是沒有這些有利條件,今年的評選完全是一個黑箱的話。
顧為經覺得他們爺倆直接就可以收拾東西,現在就回家了。
上交上交材料。
也單純的只是盡力為了幫助自己的吳爺爺證明一下清白,能起到的作用僅此而已。
他不知道自家老爺子為什么那么信心滿滿。
反正他對入選國家美協的這件事,是比較悲觀的。
“至于么?把么去掉,當然至于。”
“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入選,不像個大藝術家的樣子,別人憑什么相信你能入選?”
顧童祥風輕云淡的吸了口煙,瞄了一眼孫子。
“你還太嫩了。包裝,包裝很重要。”
“至少,混混鏡頭也是好的。社會對藝術家的容忍度是很高的。你可以酷,你可以帥,可以拽,可以‘壞’,甚至可以有點尬。”
“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很無聊。”
“因為這個社會本身就很無聊,大多數人的工作本身也很無聊。他們不會期待著,在藝術家的身上,看到一個無聊的影子。”
“都是兩條腿、兩個膊子頂著一個腦袋的人。尤其是搞現代藝術涂鴉的,一張白紙上點一個點,你覺得有多少人能看懂?憑什么人家要花幾十萬美元來買你的白紙,不自己回家往紙上點個點來看?”
(圖為著名極簡主義藝術家羅伯特·雷曼的油畫作品“白布”,本幅畫的紐約大拍最終的拍賣成交價格為1.3億。)
“至少有一點,想想看,如果你是紀錄片的導演,你回去剪片子的時候,你會喜歡給一個等待時間,低著頭在那里刷tiktok短視頻的無聊老頭子。還是會喜歡一個溫情脈脈給孫子讀海明威的知識分子爺孫多一點鏡頭?”
“哪一種,又更加符合公眾心中對于藝術家的期待?”
顧童祥邪魅的一笑,推了推領口打的一絲不茍的溫莎結:“小子,看在你是我孫子的份兒,爺爺教你個乖哦。在繪畫的作品上想畫出‘范兒’來,既苦又累。而在鏡頭面前,想讓觀眾覺得,這家伙td真有格調,就要容易許多。所以,你就算裝,咱也得在鏡頭前裝出‘范兒’來,不怕別人罵你,罵你,起碼也有討論度。頂級大藝術家誰沒有點爭議啊?藝術行業怕的是遺忘,忘掉你了,你就真的死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所以為經,把腰給我挺直了!范兒給我端起來。拿出老子是未來的藝術皇帝,是萬千少女的靈魂導師的氣場來。我私下里一直覺得,那位油管視頻里,那位安娜·伊蓮娜小姐,對范多恩的評價過于吹毛求疵,也過于站著說話不腰疼。”
“《了不起的蓋茨比》里說,當你在評價別人的時候,多提醒提醒自己,世界上不是誰都有你的條件的。那伊蓮娜小姐是誰?她生下來就是億萬富豪,住在宮殿里長大。所以她仙氣飄飄的沒有一絲煙火氣。五十億刀抬手就捐了,捐了五十億,她還是這個星球上最有錢的人之一。”
顧童祥淡淡的嘆了口氣:“她這樣的人,是不會懂普通人想要成名的渴望與艱辛的。范多恩有什么?范多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來的,裝腔作勢又怎么樣了?名氣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他當然要裝。”
“行業里搞皇帝新衣的人多了去了,裝的好也是有一種本事。能騙的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你是藝術界的巨星,那你就是下一個偉大的達芬奇。范多恩為了他的‘范兒’裝了二十年,那位評委小姐非要跳出來說他沒穿衣服。她不結死仇,誰結死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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