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是非常非常狠厲的那種老大,但有一點,他有多么狠歷,他就有多么慷慨。
他從來都不會讓為他辦事的人吃虧。
除了文化部門的顧問的職務,豪哥還真給了阮理事一套房。甚至都不是仰光或者曼德勒的房子,而是曼谷的海濱沙灘公寓。
東南亞很多有錢人都喜歡溜達去曼谷度假。
曼谷的房價并不低。
那套房子市場價至少要70萬刀。
阮理事拿的也不手軟。
70萬刀買一個美協的會員,肯定是高了,但更主要的是,他接下來還要安排苗昂溫去參加明年的威尼斯雙年展。
買一個世界四大美院或者耶魯美院這個級別的“政策生”的捐款傾斜招生名額,除了列賓美院因為俄國地緣關系愿意比較便宜以外。
純靠捐,基本上最便宜的都得要這個數。
七十萬美元,還可能只是傾斜錄取。
尤其是英美的大學。
想要校方把你托在掌心里供起來,每天泡妹子都保證畢業,啥校友社交酒會什么的,都拼命的給你發邀請函,那就得安娜小姐這種幾百萬歐捐棟樓的量級了。
七十萬刀,買一個歐洲三大展級別的頂級美術展主展去的名額,倒也算是個很公道的價格。
可陡然之間。
這輕輕松松拿著的錢,就變得那樣的燙手了起來。
這可不是一兩千美元,辦不好還能退的。
事辦好了,人家是慷慨的好大哥,事不辦好,搞不好就變成買命錢了。
林妙昂不愿意妥協。
他阮理事,也從來沒的選。
“我最后問您一次,林先生,幫我個忙,算我求您了好吧,苗昂溫這件事,抬抬手,就是他了。等過兩天,我再親自登門向您賠禮道歉。”
“不行。”
“一點情面都不講?”
“抱歉,我想講規矩。”林妙昂說道。
整個會議室里,除了兩個人,大家都一言不發。
大家像是正在目睹著一場中世紀歐洲的代理人決斗。
一方是象征著“顧為經”利益的林妙昂,另一方則是象征著“苗昂溫”利益的阮理事。
“好吧,其實我本來不想這樣的。”
阮理事退回了桌子邊。
軟硬都試過一遍之后,他似乎又平靜了下來,不急不惱,只是聽上去聲音很是無奈。
阮理事把所有其他人的申請材料都丟到一邊。
只拿出了苗昂溫的申請簡歷,放到左邊,又拿出顧為經的申請簡歷,看了兩眼。
“真是好苗子啊。”
阮理事贊嘆了一聲,然后把材料放到右邊。
“你想講規矩,那么我們就一板一眼的講講規矩好了,我不否認顧為經有潛力,但是兩個人相比較,苗昂溫才是更好的那個畫家。”
“因為給了你錢?”
林妙昂揶揄道。
“硬資歷的不同。”阮理事不理林妙昂的嘲笑,“韓國首爾的立體宇宙藝術中心,和德國雷根斯保的馬仕畫廊,全部都是在《高水平畫廊資格認定名單》上,這一項,兩家畫廊算是勉強打了個平手。”
“打成平手?我雖然不太關注繪畫行業,但我也以前聽說過馬仕的名字,這個什么立體宇宙藝術中心,是今年才被突然加到名單里的。人家馬仕畫廊,隨便賣出去一幅精品畫,就頂上立體宇宙整整一年的營業額了。兩者的體量保守說都至少相差了幾十倍,你管這叫差不多?”
“怎么?我就覺得立體宇宙畫廊的藝術水平很高,而馬仕畫廊輝煌年代都是老黃歷了,憑什么瞧不起小畫廊啊,好吧,我承認馬仕畫廊整體層次可能更好那么一點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