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酒吧已經開始營業。
就算客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但是已經同時開始有熱場的舞娘在t型臺上跳舞了。
她每天都會按照老板選定的單子演奏。
除非有客人單獨給小費點新曲子。
《夢中的婚禮》、《水邊的阿狄麗娜》……基本上都是每逢鋼琴商演,必上的泛濫到爛大街的曲子。
今天多了一段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里的鋼琴獨奏。
看來老板想要和那些其他夜場打出差異化風格來,把他這里的酒吧的文藝氣質,突出的更加明顯一些。
望著曲目單。
蔻蔻略微在心里挑了一下眉頭。
她從小到大,唯一堅持下來自認有專業級水準的就技藝就是舞蹈。
芭蕾和小步舞都有很高的水準,還會一點點的街舞。
鋼琴嘛,就只能勉強說是馬馬虎虎。
基本上是鋼琴老師聽她的,想學啥學啥,大小姐愛學什么曲子,就學什么曲子。
斷斷續續的跑去泰國,考過幾次英皇。
英皇的曲單雖然兩年一換,但如今的英皇改革后考級是可以自定曲目的。
她學的也不算非常的系統。
《天鵝湖》里的幾段快板的樂章。
她手有點生,未必能完整的彈下來。
不過,蔻蔻小姐心里這么想,臉上卻一絲半毫的不安都沒有。
坐在那里,自信的仿佛是一位頂級的鋼琴家。
“沒有人來夜店,是跑來專門聽《天鵝湖》演奏的節拍夠不夠準,踏板的銜接處理的夠不夠細膩有彈性的,即使這家夜店的名字叫做“音樂家”也一樣。就像在舞臺上,當一個人穿著透明的芭蕾舞服的時候,大家的關注點一定便不在做ronddejabeenl"air(動作術語,用腿大跳在空中劃圈)時,大腿繃的夠不夠直一樣。”——《蔻蔻小姐的兼職小妙招》
她手生怎么了。
這架鋼琴雖然不是電鋼,可其實本來音色也沒準到哪去。
誰也不嫌棄誰。
“啰啰啰!開彈!”
蔻蔻在心中哼哼。
……
跳躍的音符,順著鋼琴臺的臺階流淌而下。
仿佛是蹦蹦跳跳的快樂小矮人。
一個穿著胸口上封著口袋的海軍大衣,海軍藍長褲和格子條紋襯衫的男人站在鋼琴臺邊,盯著彈鋼琴的女孩看了片刻。
然后走了過去。
“你跳過舞么?”
他問道。
通常情況下,蔻蔻懶得理會這種問題,不過這一次,她不得不停下演奏。
因為這位就是給她發工錢的人,音樂家的傻帽老板。
“沒有的,先生。”
蔻蔻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并在心中說服自己,笑一下算是做好事了,就當是關愛智障兒童。
這是慈善行為。
蔻蔻覺得,真心的不能責怪自己歧視對方。
油膩就不說了。
身材中等,長的一般,有一顆流氓的心,卻非要在那里裝作斯文。
誰見過在黑乎乎的夜店里,還整天往頭上戴一個灰色的費多拉園呢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