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已經出票了,兩種車是分開乘的。”小辮子把他的銀行卡和自由票一起遞了回來。
然后推了推旁邊那個“一經售出,概不退換”的牌子。
“那就再買張套票。”
這種時候,奧斯本根本懶得為了百八十塊的計較。
他直接又刷了一張套票。
拿回了票和銀行卡,隨便在籃子里抓了兩個甜甜圈,然后就快步像剛剛那個胖子背影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酒井先生,酒井一成先生,是您么?等一等,請等一等。”
——
酒井一成很開心。
胖子遇上甜甜圈,就像牛奶遇上奧利奧。
天然的很搭配。
尤其是一個近期腹中持續饑餓的胖子,遇上巧克力口味的甜甜圈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完完全全是翻倍增加的。
與因為忽然涌上心頭的感慨,臨時決定改做巴士的奧斯本大叔不同。
酒井一成完完全全是機場里見到墻上一張“買觀光車票,送甜甜圈”的宣傳海報后,被勾引著伸著脖子,噘著鼻子,一路上找過來的。
就跟嗅到了黑松露氣味的大香豬一樣。
酒井大叔最近日子過的慘啊!
老婆離開的時候。
拎著他的耳朵約法三章,還專門跑去開了一個夫妻共同賬戶。
就是任何動賬變化,銀行都會給夫妻兩個人的手機上發提示短消息,單位精確到一美分的那種。
主要就是為了讓酒井一成報賬。
花多花少無所謂。
但每一分花在吃東西上的錢。
都必須要向老婆大人匯報。
周末時花300美元,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里的高級餐廳里,吃一頓m8的牛排套餐可以,花30美元去街邊的小攤上點五份牛排狂炫,就絕對不可以。
連坐飛機時吃了什么,都要準確的記錄下來,向老婆匯報打卡。
這就真的很讓酒井大叔感到胃痛了。
胖子減脂期的痛苦,那真的是誰減誰知道。
眼睛綠的想要吃人的。
要是酒井大叔想要偷偷的給老婆報花賬,或者真的一門的心思的想要偷吃,當然是很輕松的。
不說別的。
刷這張臉,天底下有的是畫廊主和藝術經紀人上趕著要請他吃飯。
只是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酒井一成還是很乖的。
原則上他是不愿意欺騙老婆的。
寧愿掉肉肉,也不想讓老婆大人傷心。
關鍵在于要把握“欺騙”和“機敏”之間的那個度。
就像去酒店退房時,把一次性牙刷、火柴外加桌子上的便簽給順走了,這叫占便宜。
而把人家的水杯,靠枕或者臺燈給順走了,這就成了偷竊。
告訴老婆大人,自己去運動去了,結果打個出租車就直奔摯愛的燒鳥店。
酒井一成會覺得自己的良心愧疚。
告訴老婆大人,自己去運動去了,然后遛個彎,慢跑一下,遛啊遛啊,“恰巧”遛到了燒鳥店門口,在和別人談合同的時候,順便往嘴里塞兩串烤雞皮、關東煮。
酒井大叔回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在老婆大人身邊,打著快活的小呼嚕。
又比如。
在肯尼迪國際機場里,看到坐觀光巴士,有免費的甜甜圈贈送。
于是飛快的揮手告別了跑來接自己的村上隆的私人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