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點中了“金錢”,“對抗”,這種現代藝術里永遠都跳不開的主題。
而且這幅畫的造型不是憑空幻想。
一般人可能不懂,評委專家一定是懂的,老楊也是懂的。
這種東方宗教和西方神話融合在一起,戰神和佛陀立在同一處屋檐下的造像藝術,在美術史上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通肩式大衣、高鼻梁、額部豐滿,表情沉靜,頭發自然彎曲……從中間那座佛像樣子就能看出,這是最為典型的犍陀羅佛教藝術的特征。
犍陀羅是南亞次大陸的古國,在公元前六世際便已經存在,核心區域包括今巴基斯坦東北部和阿富汗東部。
它所處的連通中國,又直通羅馬的瓦罕走廊,是古絲綢之路的重要樞紐,貫穿了東西兩地。
亞歷山大大帝曾經在此策馬揚鞭,成吉思汗的鐵騎也曾在此間手捧令箭縱躍如風。東方的商人,帶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長的駝隊,從此間走向西域,而羅馬拜占庭的金幣,也同樣在大唐長安繁華的酒肆的胡商指間跳躍。
地緣的交匯處,通常也是宗教的交匯處。
吟游詩人在這里的客棧間,用波斯話和人講述著伊阿宋與金羊毛的故事。玄奘法師前往中印度摩揭陀國王舍城的過程中,也在這里停留,在著名的巴米揚大佛之下,盤膝而坐,與他人講法。
連在那本《長春真人西游記》里,全真教的丘處機道長,都是在這里,腳踏道履,一步步走進的蒙古大汗金帳。
所以,這里會誕生一些別處所見不到的“融合”性質的宗教組合。
犍陀羅的佛像造型,帶著非常強烈的“希臘-羅馬”雕塑特征,面部結構擁有明顯的歐洲雅利安人的特色。
而早在貴霜王朝的時代,佛教從印度南亞轉播至中亞的時候。
僧侶是經常伴隨著絲綢之路上的商隊接伴出發,在漫長孤獨的路程里,給商人傳法。
古代長途商人是非常危險,死亡率很高的職業。
當他們迷失在荒漠中,若是好運的遇上綠洲清泉。在那刻,他們便會獲得一種奇妙的宗教體會,從此皈伊了佛門。
而每個商人在出發的時候,又都會期冀著此行能夠滿載著金幣而歸,隨行的護衛又可以表現的足夠英勇,為他們擊退盜匪和環伺的強敵。
因此。
至今學者們在阿富汗漫漫的群山之中,依然能看到“佛陀-戰神-幸運女神”三者組合起來的雕塑搭配。
崔小明這幅畫,妙就最妙在,不光是在隱射對現代藝術的反思。
同時。
也是一種雙關的象征。
在兩千年以前,中亞的瓦罕走廊,是東方和西方的貿易樞紐,它地處于文化交匯之地,所以犍陀羅藝術這種帶著融合色彩的藝術形式得以繁榮昌盛。
而如今。
在兩千年以后。
新加坡這個小小的城市國家,又再次成為了東方與西方之間重要的貿易、金融的樞紐。
所以。
他帶著他的融合畫,選擇了新加坡雙年展,做為了他藝術生涯正式的出道之戰的所在地。
真不怪人家雙年展組委會,愿意給崔小明一個特邀參展的名額。
不光是他父母人脈再發力。
這幅畫擺在面前,撞風口,卻撞的極妙,他老楊都想給這家伙頒個獎啥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