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小姐甚至暗暗的在心中毒舌的腹誹。
詩集中,反反復復提到這只大叔貓有著一條毛發茂密蓬松的棕色油亮尾巴。
每當大叔貓開口時,作者就會要強調它要在說話間,搖晃著棕色的長尾。
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考慮到艾略特在他的其他作品中,比如震驚文壇的代表作《荒原》或者那些撰寫的評論文章中,描寫一個人蒼老時,很喜歡用“頭發變色”、“發絲略顯稀疏”這些修辭手法。
這種下意識的描寫,沒準是英國男人對于他們每到中年就會禿頭的恐懼心理,在詩集中不自覺的潛藏映射。
害怕中年危機、害怕禿頭.jpg。
而這種“瑞士軍刀男”、對待生活中的一切,都像是對待鐘表上的指針一樣了如指掌的精密不出錯感覺。
又與阿萊大叔的那種歷盡滄桑后,主動選擇的恬淡,有一定的區別。
倒有點像顧為經生活中所認識的另外一位大叔——陳生林陳老板。
阿萊大叔不是每一步都永遠不會出錯,他的人生同樣沒有那么成功。
他曾被生活從打倒,但從未被生活所打敗。
他是海明威筆下的主角。
而陳老板才是那種統籌著生活中一切的強者。
永遠衣冠楚楚、永遠鎮靜若素。
陳老板仿佛對所有問題都有自己的篤定的答案。
即使在豪哥這種仰光只手遮天的黑道教父面前,他都能表現的風輕云淡,進度有度。
顧為經嘗試過能不能把這兩種形象巧妙的在筆下結合起來。
遺憾的發現。
兩位大叔的氣質內涵之間的差別還是蠻大的。
以目前顧為經個人閱歷,以他對人物情感的體悟和捕捉,還是沒有辦法像是混合小麥面粉和玉米面粉一樣,把這兩種感覺同時在小貓的身上黏合揉搓在一起。
好吧。
至少……從好的一面來說。
那條蓬松彎曲,醒目到和身體比例都快要像是狐貍或者松鼠,多過像貓的大尾巴。
他倒是畫出來了。
做成手辦應該蠻可愛的。
有這樣的毛發儲備,這只大叔貓在人生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掉毛危機。
顧為經伸手把身前的素描稿翻到下一頁。
與不算是太成功的大叔貓截然相反。
這張素描畫被露出來的一瞬間。
茉莉和布稻兩個小朋友的眼神都出現了變化。
他們似乎馬上認出來了這幅畫畫著的是誰。
“這只貓有點兇兇的。”茉莉抬起頭,望著遠處,正在酒井勝子身邊,諂媚的滾啊,蹭啊,露著肚皮搖晃的阿旺,又補充到:“也奶氣奶氣的!”
“像是阿旺——”
布稻的話語依舊那么高度概括,風格簡潔的似是一位詩人“——瘦的。”
這張畫紙上的便是神秘貓:麥卡維蒂。
更準確的說。
它是瘦版的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