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酒井一成那邊若有若無的關系。
他和安娜·伊蓮娜那邊,若有若無的關系。
好的聯系、壞的聯系,一會兒好的聯系變為了壞的聯系,一會兒壞的聯系又突兀的變成了好的聯系。
事情的種種,傳言的種種,或好或壞,宛如一層又一層的迷霧籠罩在一起,復雜的讓策展人愣是沒看懂這到底是啥情況。
他以這般的詢問開場,是準備用成熟而沉穩的英倫紳士風格搶占“舞蹈”的主導權。
類似舞會上,誰伸出手去,勾勾角落里的鄉下妹子的下巴,以“女人,我注意到了你,不想跳支舞么?”開場,用詢問的口氣,說出命令性的話,讓對方不由自主的服從自己。
上趕著的不是生意。
是顧為經跑來參加自家藝術展的,縱然唐克斯又想從手指縫里露一點關照給對方,可那也得是他好好的求自己,讓自己從中好好的拿捏一番,而不是反過來。
這樣,人情才能落到實處。
但是。
在沒看穿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路以前,唐克斯也不敢來的太強勢。
他是來四處出擊,看看情況能不能兩邊下注的。
萬一這家伙真的把伊蓮娜小姐給舔開心了呢?他可不想舞還沒跳呢,先被哪里伸出來的高跟鞋給跺穿了腳背。
“嗯,你好,唐克斯先生,我有點不適應這種場合的運作模式。”
顧為經點點頭。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有禮貌,文文靜靜的,卻并不軟弱,面對唐克斯的詢問,直接了當的說出了心中所想:“我不適合它,或者它不適合我,無論是哪種,都一樣。”
策展人挑眉打量著眼前的家伙。
唐克斯心中有些好笑。
他看上去多大,應該不超過20歲,哦,對,唐克斯記得自己查過對方的藝術家檔案,應該才成年了不久。比酒井一成的女兒還要小一個月,是本次雙年展大師組年紀最小的參賽選手,考慮到外圍相關的業余組和學生組,就算有美院的學生,往往也是大二大三往上居多。
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本屆雙年展最年輕的畫家了。
一個十八歲,穿著臟襯衫的年輕人,居然膽敢當著他這樣的資深策展人的面,狂妄的宣稱已然徹悟了權力運作的真相。
難道還有比這更加讓人忍不住發笑的事情么?
策展人思考后,還是決定陪他把這場小孩子的過家家游戲,繼續玩下去。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