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個名利場。”
“你說的沒錯,不是誰都能勇敢的走入地窖的。”
“我也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勇氣。或許是暫時找不到,或許是一生都找不到。我也并非是那樣勇敢的人。”女人盯著窗戶玻璃上她自己的臉。
“矯揉造作、傲慢、虛偽。”
她幽幽的說道:“這就是我性格中的另一面啊,不管我愿不愿意,它都在那里。”
“一邊宣稱著什么,自己真遇上了事情,卻表現出了截然相反的面貌。”
伊蓮娜小姐刻薄的笑了笑。
“這也從來都很是伊蓮娜,不是么?”
安娜的銳評總是有一種冷感的幽默。
卡拉·馮·伊蓮娜——拋除姓氏中的那個代表榮譽的“馮”字。
“卡拉”和“伊蓮娜”。
一個誰人都能用,重名率很高的常見名字,附綴一個阿爾卑斯群山間傳承了600年,由天主賜福過的高等伯爵姓氏。
一段富有浮華的伯爵小姐的生活,附綴一小段像那個時代很多的平民一樣,暗無天日的苦難人生。
到底哪一個更能代表真正的勇氣?
又到底哪一個……
它能代表真正的高貴?
“那么,相同的話也送給你。”
做為人生中第一次會面也是最后一次會面的告別語,地下藝術世界的造假教父對歐洲藝術世界的女王說道——
“祝你也在痛苦中,找到可以把自己放到人生的天平上稱量的勇氣。安娜·伊蓮娜小姐。”
這似是詛咒。
又似是祝福。
也許人總是能在痛苦中認清自己是誰,也許人總是要一次次的進行靈魂的稱量,才能找到“愛”這個詞匯的分量。
等價交換。
從來如是。
——
“愛到底意味著什么?”
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兜里的時候,顧為經的腦海里轉過這個念頭。
他剛剛給酒井勝子打了個電話,離別、分手、相遇、畫展、對談會……似乎恰恰是因為雙方都有千言萬語想要說,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他們兩個人又都顯得有些沉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信在心中被寫了一遍又一遍,改了一版又一版,連寫在抬頭時的稱呼都被反復的演練過。
最后。
在你把信收入信封的前一刻,卻只塞入了厚厚的白紙。
很難形容這種感受,他們并未變得陌生,所以這不是那種前任相遇的尷尬的沉默。
可所有的沉默,不管尷尬于否。
它又都是無言的。
這種無言在電話了持續了很久,最后是酒井勝子笑了笑,說出了一個地址,她說她知道濱海區有一家不錯的咖啡館,他有空的話,可以在哪里見面。
顧為經說阿旺可胖了,他要過一會兒帶阿旺去做個全面體檢,排除一下脂肪肝,可能要晚點。
酒井勝子說好。
通話結束,顧為經卻在心中,反復想著酒井勝子的臉,想著“愛”到底給他們帶來了什么。
天平的兩端,是幸福更多一些,亦或者是承載著痛苦,要更多一些。
愛又是一枚多重的砝碼。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