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被陷害入獄的緝毒警察。
一個是患了先天性艾滋病的小姑娘。
其間或許會有什么讓人哀婉欲絕的痛苦過往,阿萊大叔沒有說,顧為經也沒有問。
“她對我來說,也像是自家親姐妹那樣。”顧為經說道。
“——沒準是更可愛的那個。”
酒井勝子接口。
顧為經抬起眼簾,盯著勝子看,他知道勝子說的是他的堂姐顧林。
女孩子面無表情的聳聳肩,用勺子攪拌瓷杯中的飲料,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從她的嘴里冒出來的那樣。
年輕人覺得勝子的氣場比以前更強了。
有點她媽媽的意思。
以前那個柔柔靜靜的女孩,大概是不會說出這么帶刺的話的。
“幫助自己的親妹妹怎么能算是慈善行為呢。”
顧為經笑了一下,用英語接著說道,“它是生活里需要面對的家庭責任的一部分。”
“那和我說說那天我離開后發生的事情吧。”
酒井勝子撩了一下額頭前的劉海,低低的嘆了口氣,“不必隱藏,我知道你是有話想要和我說的,我也想知道那天以后,發生的所有事情——”
“聽說豪哥竟然是陳生林,而且他自首了,看到這個新聞時我便知道,這一定和你相關。”
顧為經抿了口水杯。
“是啊。”
“那夜我們分別以后,我給豪哥打了一個電話……”
年輕人的聲音響起,又把兩人的記憶拉回到了半個月以前仰光河畔彼此分開的時候。
咖啡館的小桌邊。
酒井勝子端詳著身前男孩的臉龐、眉眼,瘦削的臉型,彎彎的眉毛,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睫毛下安靜而深邃的眼神。
她如走進一汪安靜而深邃的湖。
——
“——整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我乘坐著昨天早晨第一班的飛機來到的新加坡,沒能趕上藝術展的開幕式。”
顧為經靠坐在椅背上,它把杯中最后的一點飲料飲盡,未加糖的檸檬水清甜和酸澀混雜在一起在舌間回蕩。
“蔻蔻去了法國,聽說是繼續學習跳舞。”
除了與偵探貓相關,蔻蔻要他將這當成“獨屬于她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的一節以外,顧為經把過去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沒有任何一絲隱瞞的向酒井勝子傾訴而出。
期間包括蔻蔻在湖水里與他擁抱,也包括在西河會館的早晨,蔻蔻親吻自己的嘴唇,詢問自己愛不愛她,而顧為經愛的回答。
甚至也包括了他手中那本要寫滿100個愛蔻蔻理由的筆記本。
所有的所有,顧為經都不加任何修飾的傾訴而出。
沒有涂抹。
無需修飾。
這就是他真實的,也許是丑惡的本來面目,是他對彼此感情的背叛。
無論他出于什么目的在那個晚上和酒井勝子發了分手短信。他在第二天,就和另外一個女孩子擁抱在了一起,都是事實。
背叛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