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將再次重演。
顧為經靠著“好運”撿到了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的原畫,卻不懂得如何珍惜。
那么。
在藝術市場上制造出這顆原子彈般的新聞的權力,則是屬于他和《油畫》雜志社的。
萬千殊榮將歸屬于他,只歸屬于他。
亞歷山大的怒意被涂抹上雪白的光澤,恍惚間,他仿佛變為了涂著白粉的戲劇演員,整個人都要融化在太陽表面一般閃亮的光輝之中。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畢竟是第一個寫出能量公式的人,就算他沒有真正理解這個公式的意義,依然能算是頂級的科學家。
顧為經不同。
這家伙又沒有在1876年畫出《雷雨天的老教堂》,他只是好運的撿到的那幅畫。
換句話說。
顧為經都算不上是寫下“能量等于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這條公式的人,他只是無意間撿起這條公式的人。
那么。
他就真的可以被遺忘了。
頂多只算是這段故事里一個不起眼的小注角而已。
亞歷山大此刻正身處藝術史的關鍵節點,他將重新書寫印象派的歷史故事,假以時日,搞不好也會有關于故事的電影出現呢
“——再然后,狄奧多羅斯、阿波羅多洛斯以及歐里庇得斯,稱呼其為女巫。”
這句話他在飛來新加坡的飛機上改了數次,才終于修改的滿意,覺得像是沖擊奧斯卡的專記電影里勇敢的學者會說出來的發言。
好萊塢既然有興趣拍有關《救世主》的故事。
沒有道理把這么好的題材放在旁邊不用,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以主角的身份,出現在螢幕之上,搞不好拍攝現場就在這里,導演會完全重現這個鏡頭,重現他這段話。
“到時候,編劇想要用我的臺詞,我可以大方的不要授權費。”
亞歷山大臉上戴著憤怒的面具,眼神則流露出一絲笑意。
前提是扮演他的演員足夠大牌才行。
最好是布拉德皮特扮演自己。
亞歷山大喜歡布拉德皮特,他很man,而且和他的頭發的顏色也差不多。
唯一的遺憾是。
安娜沒有給他任何他想要的表情。
他想在伊蓮娜小姐的臉色上找到些什么,就算沒有喜悅或者贊許,一些仿佛隱語般微妙的眼神也好。
什么也沒有。
女人和顧為經的神態動作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差別只是神色更平靜。
她坐在沙發上,注視著舞臺上的一切喧囂,靜靜的出神,大概已經完全沉浸在他所說的觀點之中了。
咦。
亞歷山大注意到,女主持人不是在出神。
她是在和顧為經對望么
——
“……雖然整個印象派都受到了亞洲藝術風格的影響,但沒有任何記錄顯示過莫奈曾經到達過亞洲……”
“我們談論的不是莫奈,我們談論的是他的妻子卡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