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亞歷山大晃晃脖子。
“這些事情算不了什么,慈善,捐款,我想說,這種事情的貓膩可太多了。哦,抱歉,顧先生,你不要急,為什么著急呢我又沒有說是你,我是說,我們都知道這個行業里總是不乏這樣的人呢……”亞歷山大巧妙的玩弄無恥的人身攻擊和明顯會被人法院判定為誣蔑之間的微妙界限。
“我是說,一個藝術家,a,a如果在藝術作品里作假,那么在捐款上作假……”
顧為經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的火焰。
他是個溫和的人。
他還是感受到了一種暴怒。
顧為經知道論言語,在這場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游戲里,他很難正面擊敗亞歷山大,很難去駁倒亞歷山大。
不是顧為經的道理有沒有道理的問題。
而是顧為經的道理有沒有人愿意聽的問題。
有些人。
比如亞歷山大。
就是不會傾聽他的聲音。
可他還是有一種沖動,想要去嘗試一下,去把亞歷山大用鋒利的話語撕碎,讓他百口莫辯,讓他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讓他知道亞歷山大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公平。
對他不公平。
對卡拉不公平。
對卡洛爾不公平,對莫奈,對卡美爾,對那些勇敢的男人和女人。甚至是對亞歷山大嘴里所說的研究觀點本身的不公平。
正是因為他的行為,讓它們充滿了仇恨,讓它們失去了被公平的看待和理解,哪怕是審判的機會。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可他還是想把亞歷山大撕碎。
“生氣你覺得自己被誣蔑了生氣了。”亞歷山大看出了顧為經的憤怒,笑呵呵的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行為對別人意味著什么,卡美爾一生經歷過的……”
他說話時盯著顧為經。
所以。
亞歷山大沒有看到。
伊蓮娜小姐在看著他。
沒有笑。
他沒有看到安娜眼神里那一瞬間的暴怒。
優雅的秘訣在于保持從容。
安娜卻還是生氣了,她心中涌動著無名的火焰,她想要把亞歷山大,這個膽敢以信口雌黃違逆自己意志的人撕成碎片。
不聽辯解。
不聽反駁。
她會出手。
她想要讓對方好好品嘗一下,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她要讓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過分,多么的不公平。
他也許讓印象派可能的陰影再也不會被人重視,再也沒有被人公平的看待和理解,哪怕是公平的審判的機會。
安娜要他明白。
他的行為是對莫奈、卡美爾多么大的不公平。
對卡拉多么大的不公平。
對顧為經……多么大的不公平。
安娜發誓,她要好好的教訓對方,她要好好的讓他明白這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