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想一下,等顧為經有資格去在意這種事情的那一天。
萬一十年后,二十年后,人家成了大畫家,功成名就了,想到這一節,心里始終不太爽,偷偷的埋怨曹老怎么辦呢
藝術家可以光風霽月,可以陽春白雪,不惹塵埃。
老楊總是會想得更多一些。
所以哪里需要馬仕三世插手幫忙呢,雙年展都沒結束,即然顧為經那邊自己沒有什么問題。
他楊哥隨便找了個機會。
把崔小明他們摁住,酷喳一口,就給直接當場吞吃掉了,連個飽嗝都不用打。
堂堂楊老師。
解決這種問題,用不著去打飽嗝。
再剩下的。
亞歷山大訪談之間所說的那些東西是怎么一回事,《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和《新三身佛》之間,是否存在著過強的相似性。
乃至崔小明是否存在對于顧為經的有意模仿……
在今天以后。
這是媒體們關心的事情。
這是崔軒祐和崔小明需要應付的問題。
可那不是顧為經需要關心的了。
老楊晃著肩膀,油魚入水般分開人群,瀟灑的朝著歌劇院的入口走去,給人群留下了一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身影。
天邊的太陽照在他油亮油亮的耳朵和后脖頸子上,陽光燃亮了他的側影,仿佛騎著烈火摩托,酷喳酷喳酷喳離開的惡靈騎士。
身后的崔軒祐面對著再次圍攏而來的記者們。
加倍的閃光燈亮起。
加倍刁鉆的問題被拋了過來。
他則被這樣的火焰,烤成了一具骨頭架子,在絕望的河流里不斷的下沉。
直到此刻。
崔軒祐才意識到,他們既不是掉進了河里,也不是遇到了鬼。
沒有二選一的選擇題。
他們先是掉進了河水里,然后又撞見了一只水鬼。
——
老楊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給顧為經發短信,告訴他,自己在歌劇廳的門口等著他。
老楊沒有送曹老回酒店而是留下來不是專門要裝逼,也不是要解決崔小明父子的。
裝逼就像吃薯片。
不需要什么特定的餐具,隨時隨地,興致來了,想裝就可以裝一個。
解決崔小明的麻煩,也像吃薯片。
同樣不需要什么特定的餐具,看情況合適了,隨口就一口可以吃上一個。
楊德康留在這里。
主要是特意為了等待顧為經,陪顧為經一起上車的。
他剛剛在舞臺上才大出了風頭,場外有很多媒體記者都在等待著他,那著刁鉆的問題問人,拿著放大鏡看人是媒體的本性與職責。
應付這些問題,也是所有的公眾人物都應該學會的事情。
老楊擔心顧為經沒什么經驗。
因此在這些事情上不留神吃了虧。
老楊發完短信,拿起手機啪的拍了張照,開始發朋友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