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槍插在腰后。繼續扶著我。”
女人指揮道。
“這么拿著,我怕你緊張之下走了火。”
兩個人接著往前方走去。
伊蓮娜小姐剛剛也聽到前方船頭甲板的傳來尖叫聲和各種各樣的嚷嚷聲,那里正一片混亂,現在在最初的恐慌后,也進入了詭異的安靜。
無論那里發生了什么。
安娜知道。
一個瘸子和一個腦震蕩患者,也許都愛莫能助。
殺手的主要目標肯定是自己。
這種現代貨輪內部經過了結構化設計,有些會有安全室。
類似銀行金庫的設計,從內部關閉后短時間沒有大型切割工具便近乎不可能從外面打開,專門留給遠洋船員在碰上海盜,船舶被劫持后進入內部躲藏。
他們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找到安全室。
躲到里面,便也就安全了。
問題在于。
現在不是海盜劫船的情況。
殺手是從內部上船的。
完全沒有給大家應急反應時間。
伊蓮娜小姐不清楚這艘船上有沒有安全艙,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里,會不會已經內部上鎖了。
他們第二好的選擇是。
在船體內部找個房間躲起來,等待救援。
這是一艘足足6萬噸的貨輪,綁匪的數量不可能太多,有充足躲貓貓的空間。
他們可以縮在一個角落,默默的祈禱運氣足夠好。
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等等。
說起樹懶先生的小課堂。
安娜胡思亂想之間,她心間微微的一動。
明知道現在是說閑話最為糟糕、最不合時宜的時候,有人在死去,有人在尖叫。
安娜依舊忍不住說道:“有件事情……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很想要問……其實我不該問的,也不是一定要……你要不想——”
安娜猶豫的開口。
斷斷續續的組織了好幾次語言,以能言善辯著稱的伊蓮娜小姐竟然很反常的有些瞻前顧后。
關于這個問題。
伊蓮娜小姐想要得到答案。
她又有點害怕得到答案。
要不是這個情況,伊蓮娜小姐是不會詢問這個問題,她只會自己去尋找答案。
“別說話!”
安娜還在糾結著呢。
顧為經的手從她的肩頭抽走,直接捂住了女人的嘴,她的嘴唇能清晰品嘗到男人指尖又苦又腥的血味。
十分鐘以前。
他膽子肥的敢這么做,會被安娜給重重的咬上一口。
顧為經敢摸她的臉,伊蓮娜小姐就敢咬。
而現在。
安娜變為了一只安靜的樹懶,她的手從輪椅的控制板上放了下來,雙手握住槍,手臂平伸。
她也聽見了。
那咚咚咚的聲音。
有人正大著腳步,朝著這邊飛奔過來。
在剛剛這邊才爆發了槍戰的情況下,什么人會跑過來?
較好的情況下是,有一位見義勇為的水手準備沖過來幫忙。
最壞的情況下則是……
安娜看到了拿著自動步槍的中年人奔跑的沖出了房間門。他們幾乎同時看到了彼此,然后在他看見伊蓮娜小姐的手槍那刻。
中年人像一只有著肚腩的獵豹,他以完全不符合他身體的靈巧程度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