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油畫》雜志社,還是新加坡的雙年展,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雙年展早就已經在上周結束,但沒有人再在乎最后的結果。
她們為了報道雙年展而來。
雙年展本身卻成為了這場報道了沒人關注的配角,一個最不重要的注腳。
就像人們去劇院里看戲,沒有人會盯著劇院戲臺上的木地板出神。
唯一的主角就是伊蓮娜小姐。
唯有安娜而已。
或許……那個顧為經也能算上個臺上的演員,遇襲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他們兩個又在荒島上一起獲救。
但是不重要。
這從來都是一出獨角戲,《哈姆雷特》真正重要的主角,從來都只有哈姆雷特一個人而已。
伊蓮娜小姐實在太耀眼,耀眼的會把新聞里別人的身影,通通都映成模糊的光影。
正如小姐此刻正在出神的端詳著的那本《油畫》雜志關于的她的紀念特刊的封面一樣。
……
伊蓮娜小姐凝視著《油畫》雜志的封面。
畫面外的那雙光潔的栗色眸子和畫面里的那雙光潔的栗色眸子相對著出神。
誰盯著自己的照片發呆,就和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都是非常具有自戀氣質的事情。
安娜當然有這樣的資格。
不過。
仔細觀察能發現,她其實并不是在盯著自己的照片。
安娜是在盯著占據雜志封面左側的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出神。
幾個月以前,她剛剛來到新加坡的那天,安娜也是這樣盯著一本雜志的封面出神,那是刊載顧為經和酒井勝子論文的《亞洲藝術》。
她發現,兩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實際上竟然是不一樣的那幅畫。
是的。
從拿著放大鏡,一處一處一比一的比對角度來說,這兩幅畫其實相差的挺“遠”,比例有輕微的變形,教堂的透視關系有所改變,墻面巖石的花紋不一樣,連燭光所映出的漩渦都有輕微的不同。
它們是非常不一樣的作品。
兩幅畫仿佛是雙胞胎姊妹。
沒有同卵雙胞胎那般的相似,眉眼的結構都有輕微的變化……就像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的異卵雙胞胎。
依舊還是很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