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位《油畫雜志的藝術總監在大廳里劍拔弩張的吵起來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多人關注他了。
為此。
戴克·安倫甚至感到了由衷的輕松。
有些消息是藏不住,就像誰都不可能用紙去包住火,安娜·伊蓮娜就是一團能夠把相關聯的一切燒成一團的火。
走到哪里,燒到哪里。
在油管頻道里,她燒的范多恩屁滾尿流,在美術年會上,她搞的布朗·萊文森引火燒身。她跑去坐船,劉子明人家好端端的大輪船,不知道航行里程可以環繞地球多少圈,一直都沒事,都快要拖去報廢拆解了,她一上船,船被劫了。
不是泰坦尼克號撞了海面上的冰山。
而是這位安娜小姐……她本人就是那座冰山。
諾。
現在好了。
這團火終于燒到他自己頭上來了。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戴克·安倫正在看東西,很多波普藝術家在生活中都有著怪癖。安迪·沃荷喜歡收集金寶湯罐頭,囤積了上百個紙箱的罐頭,草間彌生對圓點裝飾有著近乎病態般的癡迷。
戴克·安倫則是超人的信徒。
不是尼采的哲學超人,而是超級英雄漫畫里的那個《超人。
聽上去有點俗?
似乎很多自命清高的藝術家,都曾經漫畫有一種似有似無的鄙夷,超英漫畫似乎更是一種流俗的象征。
但正是如此,戴克·安倫才喜歡《超人。
他從沒有真的熱愛過超人,就像他從沒有真的熱愛過波普藝術一樣。
戴克·安倫喜歡的是一種感覺。
飛翔的感覺。
整個波普藝術的發展,便在于對于傳統創作的顛覆,消解高雅與通俗之間的界限。戴上眼鏡,他就是克拉克·肯特。摘下眼鏡,他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安迪·沃荷開創了這個在金錢上飛翔的時代。
戴克·安倫,則以自己的理解,想要把這個時代延續下去。
藝術里的商業神話。
商業里的藝術神話。
32歲那年,當他的一幅了十五分鐘完成的作品,賣出了30萬美元的那天。他看著“超人”的漫畫,耳機里播放著大衛·鮑伊的《太空怪談。
一遍一遍的聽。
一遍一遍的聽。
他認為自己正在飛翔,就這么一直飛,一直飛,直到飛到月亮上去為止。
“grondtroltoajordijk!”
“groroltoajordijk!”
地面指揮呼叫戴克上校,地面指揮呼叫戴克上校,服用蛋白質膠囊,帶好頭盔,開始倒計時,引擎發動。
地面指揮呼叫戴克上校。
你做的真了不起,上帝與你同在。
“上帝與你同在?”戴克·安倫笑。
“我與上帝同在。”
他倒計時,計算著自己飛到月亮上去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