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宴總如約在處理完公事以后,去了酒店。
當他進入時蘭房間的時候,時蘭正合衣躺在床上,看來從天王回來以后,她就一直睡到了現在。
宴時修脫去西裝外套,解開襯衣紐扣,將白色的衣袖往上一挽,便拿了干凈的毛巾,往床邊一坐,替大小姐擦身。
時蘭睡得正熟,感覺到溫柔的觸碰,也沒拒絕,舒服地嘆了口氣,微微側身繼續睡。
宴時修替她整理完,又調好了室內的溫度,這才拿著浴袍進了淋浴間。
時蘭被嘩嘩地水聲吵醒,坐起身來的時候,透過磨砂玻璃,看到了浴室里高大的輪廓。
五分鐘后,浴室的水聲停了,片刻后,身穿黑色浴袍的宴總便從浴室走了出來。
宴時修坐在床上擦頭發,時蘭悄然地坐起身,從他背后伸手,纏了上去,把下巴放在宴總的肩上,道“其實,你可以不穿衣服。”
宴總由她抱著,擦拭頭發的手并未停止,并且反問“我穿不穿,你不都很熟悉嗎”
“所以宴叔叔,你什么時候才打算給我吃口肉”
宴時修見她醒了,也不用再顧忌噪音,便起身去了浴室,把頭發吹干。
等回到床上的時候,他將大小姐撈了過來,說“那你先告訴我,如果再見到我父母、見到宴晴紫,見到時家的人,你不會退縮嗎時蘭你心疼一下我吧,不要讓我一下得到那么多,畢竟失去的滋味,太痛苦了。”
時蘭聽完以后,知道了他的顧慮,回答“我為什么要退縮”
“怕你會覺得厭煩,時間一久,當這種厭煩勝過你對我的愛”
說到底,宴總考慮太遠,而大小姐又只顧著享受眼前。
從莊園到家人,宴時修似乎在計劃他們的一輩子。
“我是有病嗎上輩子我就沒有因為他們遷怒過你,那時候你每天還跟我唱反調呢,我恨你了嗎我半個字沒在你面前說過宴家人的不是。現在我們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因為他們厭煩你而且,我憑什么退縮換成安藍,我就治不了那兩家人了”
大小姐有些不悅地反問。
宴時修抱著時蘭,在她額頭上一吻“我跟你說過,我很矛盾,不想放開你,又不想讓你面對那些煩心事。”
時蘭趁機扯開宴時修的浴袍腰帶,然后道“宴叔叔,有時間費這個心思,還不如做些讓人忘記煩惱的事”
宴時修看著時蘭,與她對視幾秒,然后,伸手關閉了床頭的壁燈,化被動為主動。
時蘭把宴時修的這番話默默地記在了心里。
或許是那三年來,大小姐隨時隨地都在表達,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在乎的狀態,所以,對宴時修的影響很深。
他太過在乎她的感受,所以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自己的人間絕色,能怎么辦呢只能自己寵,但具體應該怎么做,她覺得她還得去好好討教孫博士。
翌日五點,窗外一片湛藍,室內微微有些涼意。
宴時修放開時蘭,輕手輕腳地掀開被褥起身,他本想讓大小姐再睡一會,但是卻被時蘭抱住了腰“一定得五點起”
“再晚容易被人看見。”宴時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