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醫院的病房里,已經堆滿了記者。
因為宴父“身體”不好,所以,在場的記者,也不敢離他太近,一個個伸長了手臂,似乎生怕漏掉了什么關鍵信息。
宴父坐在病床上,面前放著病床桌,桌上放著他的老花鏡,以及一些重要的提醒事項。
記者看著他遲鈍的模樣,心里不免升起同情之情。養子大富大貴,現在是亞洲富豪,可是他的養父,卻面臨破產,重病住院到無人問津,這簡直是道德的淪喪。
“爸,你別怕,既然人都到了,我們現在開始吧。”宴紫晴提醒宴父。
宴父看上去很緊張,雙手有些發抖。
他行動遲緩地戴上了老花鏡,然后,對記者道“感謝諸位記者的探望,讓我這把老骨頭,看上去還不至于太過悲慘。我叫宴長鳴,今年五十六歲。我家里有一子一女,家庭情況你們也都熟知了,所以,我也就不單獨介紹了。”
“今天請你們來,主要是為了我養子的事。說實話,我不怪他,我真的不怪他。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我覺得我們之間,主要責任在我,沒能教好這個孩子,沒能讓他理解到我們全家對他的愛。”
“以前時修并不是這樣,以前他很孝順,可自從三年前,和時家大小姐結婚以后,這一切都變了。”
“當時宴家面臨破產,我有那么多的員工要養,我求他幫我打理宴家,但是,他并不愿意,因為他不想和我們一起背負債務。我沒辦法,我打算犧牲女兒,但是酒會當天,他卻頂替了妹妹出席了酒會,還搭上了當時的時大小姐。宴家雖然得救了,但是,他卻要求我把宴家股份全部讓渡給他。”
“這么多年,媒體一直說我貪得無厭,我也沒有辯解,可我只是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這有什么錯啊”
“就因為他有時家的庇護,所以,這么多年,我有苦難言,只能受他控制。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恨我這個養父,這也就罷了,我或許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母親一直對他很好,即便是這樣,他依舊要對我們全家趕盡殺絕。”
“還有他妹妹。我承認,紫晴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也是被他這個大哥逼迫的呀。小姑娘沒有經商的能力,但是如果她不掙扎的話,就要被她大哥給活活逼死了呀。”
“你們不會知道,這些年,我們全家都在遭遇什么。”
“媒體把他報道成了青年才俊,說他年輕有為,但是誰能知道,他背地里對自己的家人,都做了些什么狼心狗肺的事”
宴父說著,開始垂淚。
老人遲緩地抹著眼淚,看上去非常痛心。
“我年紀大了,不想再爭來爭去了,我只想安度晚年,既然宴時修不成全,那么我只好找到媒體表達我的訴求,我要五億的贍養費,宴時修折磨我們全家這么多年,我認為這筆贍養費的數目合情合理。”
“我知道宴時修現在只手遮天,但我仍然希望,大家可以幫幫我這個老頭子的忙,不要逼得我們全家走投無路。”
這時候,宴紫晴也站在旁邊,偷偷地抹起了眼淚,并補充道“我知道,大家都瞧不起我,說我庸俗、不大氣,做事也虎頭虎腦,完全沒有經商的手腕。但是,我也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爸媽被搶走一切而無動于衷,所以,我才要鬧出動靜,就是希望大哥能夠收手,但是,他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們全家哪里對不起他了”
“把他養大,給了他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名校畢業,給了他無比光明的前途,但是呢他卻要毀了我們全家。”
“我們現在一無所有了,大哥,你看在宴家養育你這么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和爸吧,你可以折磨我,但是,不要再折騰爸爸了,他身體受不了”
在場的記者,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