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麗歆交代,都是她的舊物件,里面有些關于梅鳳蘭的罪證。”刑裂回答。
宮母臉色異常難看,忙道“那你們可別拿錯了,我們夫婦兩人辦公的電腦,也在里面。”
“夫人可以進去確認。”刑裂道。
宮母忙進書房,看到自己的電腦好端端的在那,松了口氣“箱子我已經放在樓下了,警官,麗歆如果配合得好,能減減刑嗎”
“這就是法院的事了,我們只負責抓犯人。既然東西已經取了,那我們就離開了,打擾了,宮夫人。”
“你們請便。”
刑裂面不改色,帶著宮麗歆從宮家出來。電腦沒動,但也不是完全沒動。
宴時修安排徐英華接人,一個老老實實,做著工程項目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宮麗歆心里的那個好人,一個即使家破人亡,也生不出怨恨之心的男人。
他被帶到錦瀾壹號院的時候,身上穿著十幾年前陳舊但整潔的藍色西裝,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抓了抓頭發。
這個男人高瘦但是黝黑,五官普普通通,但是雙眼里迸發出敦厚和柔和,讓人一眼就能洞察他的好脾氣,好似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前來欺負兩句。在會客廳落座的時候,更是拘謹,戰戰兢兢地像是做錯事等著領罰的孩子。
時蘭在宴時修的攙扶下落座,并未露出鋒芒的神色,只是平聲道“寇先生,不用緊張。”
“不知道宴總和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我開門見山地說,為了宮麗歆。”
“我和宮麗歆萍水相逢,交情并沒有兩位以為的那么深,恐怕也無法替夫人解惑。”男人柔聲地解釋。
時蘭看向寇長青的眼睛,審視一番,然后放松淺笑一下,答“這樣啊,我還以為,寇先生能幫上什么忙呢,既然如此,那是我誤會了。我聽說寇先生手下有自己的工程隊,不知道,都接什么樣案子”
“不是什么大團隊,只能做做散活,就在周圍有點名氣。”
全是客套話,寇長青表現得滴水不漏,對雙時夫婦防備得緊。時蘭問不出什么,便讓徐英華把人送走。待人影消失后,時蘭扭頭看著宴時修說“果然善良的人都不要招惹。”
宴叔叔聽懂了時蘭的暗示,道“他不想讓人看出他和宮麗歆的關系。”
“但他利用小工程接近宮父那么久,看上去也沒什么收獲。”
“我倒是覺得,他或許已經掌握了什么。”
“這點我相信,那些善于忍耐的,都是笑到最后的贏家,我說的沒錯吧宴叔叔,說不定最后他能幫上大忙。”
宴總知道這是大佬的調笑,也沒有反駁,只俯身在時蘭的額頭留下一個濕潤的吻。
學校的清晨下了雨,在這個晶瑩剔透的冰雪世界,活物都像是移動的冰雕,唯有燈火通明的食堂透出鵝黃的光焰,讓人感受一絲人氣。宮父早飯后回到宿舍,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卻發現自己做過標記的木箱被人動過,這讓他雙眸立即沉了下去。
想想昨晚異常的同事、警惕的男孩,宮父關上木箱,將雙唇緊閉。
另一方面,邢裂從宮家父母電腦上拷貝下來的,也只是一堆廢棄資料,這讓邢裂頗為受挫。沒想到這對老狐貍防備至深,根本就沒在電腦里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隊長,剛接到校方的電話,宮父申請提前返回燕城了,因為他的工作已經做完,且醫院那邊也電話催促,我們是不是結束這次的布控任務。”下屬詢問道,“現在我們毫無證據,就靠著宮麗歆的口供當著無頭蒼蠅,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重心放回梅鳳嵐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