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聽說。”
“這是謠言。”太雛解釋道,“我十分清楚自己因何而永生,我不知道的……是我為什么沒有變成怪物。”
“……”于蒼沉默。
“當初我完全變成禁卡的時候是迫不得已,但那個過程卻出奇的順利,而且我的人格也沒有被破壞。我本以為沒有‘操縱者’的禁卡會很快自我反噬變成怪物,但我仍然沒有。
“即便我是一位神話級禁卡師,我依然不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什么。我很好奇,但即便我這些年進行了很多次的實驗,也還是沒有找到訣竅。”
“這樣嗎……”
于蒼沉默片刻,視線余光不由得向著一旁的棋兒偏了偏。
俞夫人,是太雛的徒弟,而且似乎還是少有的,從太雛手里活下來了的徒弟。
說真的……棋兒雖然是半成品,但是魂能井已經被去除了,這個狀態……其實已經能算得上是禁卡了。
而棋兒一直很穩定,并沒有任何偽人格障礙的出現。而且聽說,俞夫人還相當自信,說什么“棋兒是完美的”。
看來……俞夫人從太雛那里學到了很多啊……
“那邊那個女孩——就是棋兒吧?”
“對。”
“情報里見到過。”太雛道,“帝長安給了我一份棋兒的禁卡紋路,看上去沒什么問題,不過等到完全禁卡化的時候,就不好說了。我之前也有幾個‘徒弟’,禁卡化之前我也以為可以成功,但是最后一樣逃不過。”
于蒼:“……”
“不過伱在牧都對棋兒動筆之后,我也拿不準了——從那些改動的紋路來看,你對禁卡的理解連我都有些看不透,所以我有些好奇你的禁卡水平,但是你又不愿意展示一下,真是不給面子。”
“額……前輩,剛才是我有些緊張了……”于蒼只能干笑。
不過心中也松了口氣。
在牧都,蜃龍直接被當成禁卡材料融進了棋兒的身體,這主要是詞條記錄儀的功勞,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么操作。
要是太雛讓他再來一遍,他絕對露餡。
不過看上去,太雛也有自己的堅持,并不想強迫于蒼出手。
太雛看了一眼于蒼。
而后又將視線放回終端,隨意道:
“我知道,你還很想問,我是怎么做到永生的對吧?”
“這個……自然是想的。”
這種知識,誰不想知道啊。
看樣子,太雛已經完全掌握了“永生”的方式,不過……這種等級的技巧,太雛恐怕也不愿意輕易告訴別人吧?
帝長安和太雛關系那么好,都一樣沒有得到呢。
然而,出乎于蒼的預料,太雛很隨意地開口道:
“很簡單,算一算就是了。”
“啊?”
“生命的成長與進化是無序混亂的,但也勉強有跡可循,我依靠劍意計算出這其中的每一種可能性,并且將之凝實,便可以做到一直延續生命。
“但,這種方法也有限制——我算出的可能性必須嶄新而有序,你可以將我的生命理解為一串無限不循環小數,我真正的生命已經在小數點落下的時候死去了,小數點之后的一切都是源于我的‘計算’。
“而,一旦數字開始循環,我必然變成失控的禁卡;一旦數字變得混亂,我便會失去生命的定義。我延續的生命就像是一次無休止的窮舉,理論上確實可以做到無限,但我沒辦法確定會不會有一天,我窮盡了所有的可能。”
太雛的語氣有些無所謂:“那個時候,我大概就會死,不過現在看來,還早得很。”
“這樣嗎?我明白了。”于蒼完全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