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們搞錯了一點。”法釋正色道,“不信長生的,是你們,而不是我——身為長生座下,當世靈歲,我自然該以喚醒長生為己任……我想,你們也可以理解我吧?”
秋近冬:“……理解了。”
明明知道神明并不存在,卻仍然選擇了信仰嗎?
想到這,秋近冬思索片刻,開口道:“那你想要我們怎么幫你?”
“很簡單——對于喚醒長生,我已有把握,只是被國師阻攔。誦經日那天,我需要你們保證我在靈光山,不被打擾。”
“不被打擾?但你不是已經可以殺死國師了嗎?”
法釋一笑:“既然你們知道國師是荒蕪教派的人,那么也應該知道,國師只是臺面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幫你對抗荒蕪教派?你也看到了,我們只有七個人,做不到,也沒有必要去做。”
“你們會的。”法釋似乎很篤定,“敢帶著于蒼這樣的天才深入獵族內部,你們要做的絕對不只是試探情報這么簡單,也一定會有隱藏起來的后手……假如我猜的沒錯,誦經日那天你們本來也不會打算就這么安分守己,那么……
“幫我多吸引一些荒蕪教派的火力,應該也是順手的事吧?并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荒蕪教派不允許我喚醒長生,那么你們本來就應該幫我才對!”
法釋一番話結束,秋近冬眼神稍瞇。
而后,他將目光看向于蒼。
于蒼當即點頭:“可以,我們答應。”
法釋的猜測確實沒錯。
他們此次,要引動荒神再次神降,就必須把事情鬧大,大到獵族的所有力量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如此一來,法釋的行動也和他們不謀而合。
聞言,法釋似乎松了口氣,他雙手合十:“無量長生!小僧在此,謝過幾位施主了。”
“好了。”秋近冬道,“上車吧……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得繼續趕路。”
他們沒有在神譴荒遺之地中安心過夜的余裕。
必須得在天亮之前,走出神譴荒遺之地。
……
一行人回到了武裝軍械戰車之中。
太雛和顧解霜仍然閉著眼,依偎在一起。顧解霜的眉頭緊緊皺起,看上去,在那個未知的空間里,她現在或許并不好受。
于蒼沒有打擾她們,他帶著法釋,坐到了最后一排,和聞人歌一左一右將法釋夾住,樓延也在旁邊。
嗡!
戰車的引擎發出轟鳴,車燈的軌跡在夜色中貼著大地一路疾行。
后座,于蒼一只手把玩著一張空白魂卡,一邊若無其事道:
“方便透露一下,到時你準備怎么擊殺國師嗎?”
“不是很方便。”
“那喚醒長生的辦法呢?介紹一下?”
“到時,施主自會知曉。”
“嘖。”于蒼撇了撇嘴。
他轉頭,此時的法釋看上去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了。
嘴唇發白、額頭遍布冷汗,不過他表情管理相當出色,并沒有露出什么丑態,仍然是十分平靜的樣子。
“要不要我幫你解開絕壓之鎖?”
“有勞了。”法釋當即伸出手腕。
“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小僧還是稍微忍忍吧。”
“我想,身為合作伙伴,我們需要對彼此坦誠一些。”
法釋抬了抬手腕:“小僧也對施主仍然防備我而感到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