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填充了整個空間,一篷鮮血染紅了半邊墻壁。
“俞挽清!”
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而后,一道矮小的身影撲到了柵欄前,雙手各抓住了一根木柱子,頓時,點點圖騰韻律從被他抓住的木柱子下浮現。
這柵欄,赫然也是一個圖騰造物。
“為什么我已經試了416遍,還是沒有成功?”
那人將臉湊近,露出了亂糟糟的、沾滿污垢頭發,和一對惱羞成怒的大小眼。
“你是不是在耍我?耍我!”
俞夫人的目光卻根本沒有在看他,而是遙遙看向了柵欄之后,牢房中央的那道人影也是剛剛呻吟聲、血肉撕裂聲的來源。
一個人,渾身長滿血痂,被粗糙而猙獰的圖騰造物固定在架子上,現在已經半昏死了過去。
“我說過,我的知識存在門檻。”俞夫人道,“這么好的試驗品,被你用到這種程度浪費。”
“你!”大小眼奮力敲在柵欄上,蕩起了一片圖騰波動,“你瞧不起誰!俞挽清!別以為你是圣女我就奈何不了你!”
大小眼唾沫星子飛濺,神色激動異常。
別看他這樣,能被派來和俞挽清交接,他本身的禁卡學識也已經登峰造極,并且,他也同時是一個鎮國級制卡師。
嗯,純粹的制卡師。
而俞夫人沒有理會他,仍然淡淡地看著眼前的那個材料,心中不斷思索。
這股惡寒,到底源自何處魂卡師的直覺往往有其依據,但俞夫人想不到他能夠面對什么危險。
除了神話貼臉,她都有足夠的把握逃生,并且等等。
俞夫人的神色悄然變化。
而那個大小眼還在不斷叫囂:
“我這就寫報告給至高主教大人,你這個妖女,心術不正、背信棄義,眼里根本就沒有荒蕪教派的偉大事業!”
聞言,俞夫人回過了神,似乎笑了一聲。
“心術不正,背信棄義?這兩個詞似乎用不到反派身上。”
“你!”
“好了,那些垃圾話,我聽煩了。”俞夫人擺了擺手,“給你一個機會,假如你幫我個忙,我就把藏起來的部分告訴你。”
“真的?”那人睜大了眼,“我就說!肯定缺了什么東西快說,要我幫什么忙?快說!”
俞夫人將一張紙放在了那人手中,意味深長地一笑,而后便轉身離開了。
路過溫陽的時候,她道:“今晚,我要去皇陵,這里你先看著。”
溫陽呼吸一滯,但還是連忙點頭:“我知道了,老師。”
晚些時候。
于蒼和秋近冬他們說了一聲之后,便和太雛、樓延兩人一起出發了。
他并沒有帶著太多的人只是為了試探情報而已,他們三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其他的人還要待在驛站中,起碼不能讓驛站人去樓空那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要整活了嗎。
樓延認得大牢的地方,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在太雛想要隱身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
他們一路向下,很快,穿過了幾條狹窄、昏暗的廊道之后,便來到了一道大門之前。
大門由一整塊巨石構成,表面還流淌著密密麻麻的韻律紋路,一看就是十分高級的圖騰造物。
而在大門的左右兩邊,屹立著兩尊人像。
看上去,有些像長生法身,但卻還有些不同,像只是一具空殼,而沒有內在。
樓延伸手前指,神色十分緊張,但是卻是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太雛眼一撇:“這里就是獵族大牢?”
樓延呼吸一滯,連忙豎起手指試圖讓太雛噤聲。
那兩個法身傀儡,感知能力可是很敏銳的,一點動靜都能被立刻發現。
而太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見樓延確認,她便伸出手,指尖輕輕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