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間,李安久仿佛做了一場夢。
自從在擊火之星俱樂部被那個奇怪的東西鉆入體內之后,他的命運就完全改變了。
成為了聞所未聞的“荒人”,從此之后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怪物,只能遠離城遠離人群,進入到傳聞中的“收治局”,成為了一個研究素材。
每天不是被做實驗,就是在被做實驗的路上。
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實驗,都是在試圖救治他,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的負責人臉色越來越嚴肅的時候,他就知道。
哦豁,完蛋。
自己怕是命不久矣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他著實是傷心了好一陣子,但是后來也想通了。
從成為魂卡師的那一天起,就該有這種犧牲的覺悟了只是,本來預想中的犧牲是剎那間發生的事,現在,卻要經歷一個慢性的、自己慢慢變成怪物的過程。
這個過程雖然折磨,但是好在,自己似乎是相當珍貴的樣本。
一旦讓這種感染散布入人群之中,那么造成的后果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能在自己身上提前發現并且研究,他死而無憾了。
并且,收治局里他也能夠接觸外界的信息,自然也會注意到,那個當初他救下,并且也回過頭來救了他的年輕人,成為了炎國成立以來最為驚艷的天才。
啊,值了。
李安久自認為天賦不怎么樣,就算兩個系數全都疊滿,也夠嗆能達到鎮國,作為魂卡師做了這么多有意義的事,還救了一位未來的鎮國,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他怎么都不會想到,身處炎國境內防守最為嚴密的收治局竟然也會被別人劫走。
不過,對面的陣容確實嚇人鎮國跟不要錢的一樣挨個出現在他面前,戰斗的聲音與大地的震動就沒有停下來過,李安久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被帶出收治局后他兩眼一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昏暗的大牢之中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一直待在獵族大牢里?”于蒼開口問道。
“那里是獵族大牢嗎?”李安久看上去相當茫然,“我不清楚總之,大概是沒有更換過地方。”
于蒼點了點頭:“那后來呢?發生了什么?”
“后來”李安久仔細回憶,“來了很多的禁卡師,每個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十分火熱,似乎都想把我變成魂卡的樣子但是最終,還是只有一個叫做厄惹的禁哼。”
說到這里,李安久忽然悶哼了一聲,便感受到了一陣頭痛,腦子里閃過了無數猩紅的畫面。
他晃了晃腦袋,頭疼逐漸消散,而后,才搖搖頭,笑了聲。
“啊原來這個厄惹,已經被我殺掉了。”
是的,剛才那個被李安久當成破布一樣蹂躪的,正是那個厄惹。
“只有那個厄惹有資格碰我,但是他似乎顧忌著什么,一直都沒有將我變成禁卡,只是在進行著一些。”
李安久眉頭稍皺。
“一些很沒人道的實驗艸。”
李安久嘴皮子動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那段時間,實在是太痛苦了。每天都會被疼暈,而后又被疼醒。
他就像是一塊肉,被人翻來覆去地剖開又縫上。
實驗中他經歷的傷勢,放在之前都夠他死上幾十次的,但是那個時候,他卻發現所有的傷口,都將在他重新醒過來之后消失無蹤。
“我本來以為是厄惹給我做的治療,但有一次,我清醒著結束了實驗,便親眼看到了我的傷口,沒有被進行任何處理,卻依舊自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