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其中兩人有所不同。
一位是黃袍白眉,臉龐清瘦的老年儒生,其一只手倒背身后,另一只手捧著一卷破舊的竹簡津津有味的看個不停,不時的搖頭晃腦,儼然一副書呆子的形象。
另一人則是位身著白裙,整潔無塵的中年美婦,容貌秀麗,氣質卻冰冷之極,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刺入骨的寒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此刻這位冷若冰霜的美婦正面無表情的擦拭著一把帶鞘的烏黑長劍,神情異常專注,對于墨居仁師徒的到來根本不感興趣,甚至看都懶得看一眼。
“是他們”墨居仁大概猜到了二人的來歷,儒裝老者是南鶴島的青易居士,而中年美婦則是白壁山主,魔道至強者六道老魔的道侶。
對于此二人他早就做過詳細的了解,明面上的,暗中的資料都知曉不少。尤其是這位溫夫人,其與六道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昔年這位溫夫人曾被六道用花言巧語欺騙,結果卻是打著采補修煉的目的,用完之后便棄之如敝履,心中自然恨意滿滿。可惜,卻攝于對方的強大而無可奈何。
女人都是敏感的,更何況墨居仁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目光,很快便被美婦察覺到。其原本擦拭長劍的玉手驀然一頓,隨即一臉冰冷的抬首回望。然而,待得四目相接,看清楚對方異常冷峻的面容,不禁怔了一下。
墨居仁神色不變,很是自然的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之后便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反倒是美婦,竟隨即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又過了片刻,廳堂入口處再次響起腳步聲,緊接著,便有兩道身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見到二人的瞬間,墨居仁頓時雙目微瞇,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熟人,極陰老怪和烏丑。當日前者只是附體之身,并沒有顯露真容,不過,他卻早就做過了解,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不得不說,極陰老怪雖然算不得英俊,至少還是可以的,有些一派宗師的氣度,也不知怎的會有烏丑這樣其丑無比的后代,難不成基因突變了
“老祖,是他”很顯然,烏丑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某人的存在,丑陋的面容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立刻向自家老祖做出提醒。
極陰老怪神情不變,細長的雙眼中同樣閃過冰冷的殺意,卻轉瞬即逝。
他也沒有說什么,轉而看向另一處位置,陰郁的神情瞬間消散一空,面帶春風的招呼道
“原來是南鶴島的青兄和白壁山的溫夫人,烏某失敬。”
“有什么可失敬的烏兄的極陰島家大業大,青某可遠比不過,也只能來這里碰碰運氣罷了。畢竟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機緣,屬實難得。
我還聽說,此次蠻胡子也得到了一張別人孝敬的虛天殘圖,怕是同樣會到來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平時難得一見,倒是可以趁此機會聚上一聚。”儒裝老者緩緩放下手中的竹簡,有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蠻胡子也要來”極陰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是啊聽說是壽元快到了,過來采摘一些壽元果,若是煉制出幾顆長生丹,倒是可以多活上幾十年”
“那倒也是”極陰老怪冷笑一聲,隨即騰空而起,徑直飛落至老者身旁的柱子上,之后更是繼續與對方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
相比之下,烏丑的整顆心神卻盡都放在了墨居仁這邊。遲疑了片刻,竟忽然嘴唇微動,傳音詢問道
“姓墨的,當初在豐樂拍賣會上與本少主做對之人是不是你”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墨居仁也沒有隱瞞,同樣冷笑著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