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看出她不開心,她難受。
但是,她聲音卻能夠平靜地問道
“兵部的大人是怎么說的”
兵部如今是陳國公在代管,也就是說,陳國公是代理尚書。
陳國公說
“本官決不允許有人用萬千將士的性命來要挾朝廷,為自己謀利”
陳國公陳拙鑫說
“冀大將軍,忠心衛國,怎么家人如此利欲熏心,如此錙銖計較,豈不是壞了禮國公府和鎮遠將軍的名聲本官念其區區商戶女,不識禮儀,不懂國事,不與之計較,如有下次,必當嚴懲”
冀鋆心下暗罵
真特么嗶了狗我跟你談工資,你特么跟我講情懷
我為萬千將士做出的貢獻,就特么一文不值就特么應該一文不要
你這么大愛無疆,怎么不辭去你陳國公的爵位,或者把全部身家全都捐獻出來
你特么怎么養了三十幾個小妾和通房,生了那么多個庶子庶女
你的小妾加上通房加上子女都是一個加強連了好么
特么得吃多少糧食
“啪嗒”一滴淚,落在了手背上。
不知怎地,一瞬間,冀鋆心如刀絞。
不知道是為了再也回不去的前世,為了當時不能理解,如今感同身受的閨蜜,還是為了如今的自己
笑著的臉上,笑著笑著,就這樣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堂姐”冀忞哽咽地喊了一聲,隨即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表妹”李宓驚呼一聲。
抬抬手,冀鋆表示自己無事。
她快速擦干眼淚,轉身莞爾一笑
“大公子,兩位世子,我們來說說陳國公吧”
周桓和周彪對視一眼,閃過一絲驚訝。
冀鋆深深呼吸一下,笑道
“陳國公,聽說年過而立。我來猜猜他這個人,他這個人在朝堂上,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但實際上,道貌岸然,裝腔作勢。”
周彪脫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忞兒你告訴你堂姐的”
冀忞不滿地白了周彪一眼,道
“我哪里知道這些不是我說的”
冀鋆接著慢條斯理地道
“陳拙鑫這個人,喜歡臭美,衣著追求極端的精致,最好是獨一無二的面料,花紋必須要與眾不同給他做衣服的繡娘、繡工或者是裁縫,只能是為他一個人服務,即使他最寵愛的人,或者是說即使最寵愛的妻妾,或者是他最喜歡的子女也不可以。”
周桓點頭,神情淡然,但是眸中有訝異的光芒
“的確如此”
冀鋆輕輕朝周桓點頭,表示對其應答的感激,繼續道
“他喜歡奢華,喜歡享受,而且他自命清高,在他眼中,世人皆庸俗,世人皆可惡。”
周彪連連點頭
“你咋跟看見他一樣啊可不是嘛他的馬車里都得是金銀珠寶裝飾。而且,曾經,喝一口茶,換一次杯子洗完手,不能用帕子擦拭,要幾個仆從給他吹干后來,是圣上看不過去了,訓了他幾句,他才收斂一些”
冀鋆受到鼓勵,接著道
“他有一種孤芳自賞的傲慢。覺得長得好的沒有他有才華,有才華的沒有他有地位高。地位高的不如他風流倜儻。風流倜儻的沒有他氣質超然。總之,在這個世上,只有他是最最出類拔萃,最最有資格傲視群雄的。”
李宓看冀鋆說得越來越流暢,情緒也平靜舒暢起來,暗暗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
李宓笑著接道
“你說的很對陳國公卻如你所言。所以呢”
冀鋆雙手一攤,一副認命的樣子
“陳國公嫉妒你們這樣的,而且還是你們去為我請封,我自然也跟著受連累了”
周桓和李宓略一思索,頓時了然。
冀忞還有點不解,問道
“嫉妒大表哥他們”
李宓想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