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在府中服侍,一直盡心盡力,如今可能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教訓教訓讓她離府就是了”
李宓發話了,王氏也不能手段太強硬,于是從輕處理。
并將賣身契給了姣紅,又給了她幾兩銀子,讓她離開禮國公府自謀生路。
不過很快大家就在護城河上發現了姣紅的尸體,眾人都說姣紅是羞愧自盡。
但其實,是王氏的手筆,畢竟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緩過來精神的王氏強作鎮定地捋捋鬢角,問道,
“你小小年紀,整天想著這滿手血腥的事情,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冀鋆微微笑道,“夫人,您手上沾的人命比我多多了,您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王氏的目光閃過一絲陰毒,惡狠狠的道,
“小丫頭,說話要有證據,不要信口雌黃,雖然你是開酒樓的,飯可以隨便吃,但也不要亂吃,更不要亂說”
冀鋆見王氏有些惱怒,知道說中了要害,更加坦然,
“我是不是亂說,夫人心里有數,比如曾經伺候過大少爺的那個叫姣紅的丫鬟,您說她是怎么死的當真以為大家都能信了您的鬼話她一個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又青春貌美,又是自由身,又不計較妻妾名分,等著娶她的人多的是。好端端的,干嘛去死”
魯嬤嬤見王氏臉色極為難看,趕緊開口道,
“冀大小姐不要妄加揣測,那個丫鬟自己做了錯事,羞于見人,與夫人何干淮安候府的蘇姨娘對兩位小姐不好,是她心思歹毒,可如今,她被郡王爺教訓,她親生的兒子也病得奄奄一息,他們也算遭了報應,冀大小姐何必再落井下石沒的臟了自己和別人的手”
呦呵對我們的情況摸排得挺清楚啊小看你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嬤嬤,此言差矣”冀鋆笑眼彎彎,“其一,蘇瑾做得了初一,我還沒做十五。可是,嬤嬤你也知道,蘇瑾做了五個初一,我不能做一個十五就算了。其二,郡王爺教訓蘇瑾,蘇瑾不敢找郡王爺的麻煩,可不表示她以后不在找我們姐妹的麻煩”
魯嬤嬤,“”
說得不錯,但是我不能順著你。
冀鋆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定定地看著王氏,接著道,
“您看啊我在禮國公府摔了一跤之后,忘了好多事情,還得我的丫鬟提醒我。如今,蘇瑾總是不消停,哎呀,我和忞兒被蘇瑾鬧得疲于應付,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秘密說不定哪天,我們在路上都不認識夫人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們,要怪就去怪蘇瑾”
王氏被冀鋆噎的毫無反駁之力,轉而看見一直一言不發的冀忞怒道,
“忞兒,你就是這樣任由別人欺負你舅母嗎你不要忘了,冀鋆跟我禮國公府沒有什么關系你可不一樣,你是禮國公的外孫女兒,你是禮國公府堂堂的表小姐,你怎么能任由人欺負你舅母你就不怕舅舅傷心不怕表哥傷心”
冀忞平靜地抬起頭,一張俏臉滿是涼意,目光清澈如水,直視著王氏,緩緩的道,
“舅母,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外祖母曾經教導過我,遇事的時候要認理不認人,幫理不幫親。舅母,你假借愛護表哥之名,手上卻沾滿了那么多無辜人的鮮血,忞兒兒實在是不敢跟舅母走的過近,舅母連表哥都可以算計,忞兒又算得了什么”
王水抬手指著冀忞,哆嗦著說不出話,她本以為冀忞能給她個臺階下,沒想到,連自己搭的梯子都給撤走了
冀鋆看著王氏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大樂
哼哼許你把我們調查得一清二楚,我們就不能調查調查你
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得回禮國公府住上一陣,不把你的底細摸清楚,不等于羊入虎口
第一次入虎口沒準備,是沒經驗
第二次入虎口再沒準備,還混啥不白穿越了洗洗睡吧
王氏深深喘息,魯嬤嬤連忙給她捋捋后背幫忙順氣,半晌,王氏緩了過來,冷哼道
“忞兒,你這是要跟禮國公府決裂了”
“你說了不算”芍藥在一旁已經忍無可忍了
怎么這個世子夫人,跟蘇瑾那么討厭
“你”王氏沒想到一個丫鬟插嘴。
剛要訓斥,吩咐魯嬤嬤掌嘴,不料芍藥使勁咳了一聲道,
“萬歲爺的圣旨里說,忞兒小姐是禮國公府的外孫女,鎮遠將軍的女兒”
是啊圣上沒發話,你敢說忞兒不是禮國公府的外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