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郡王府,面對廣寧王妃的哭哭啼啼,廣寧郡王雖然面上不動聲色,看不出內心憂慮或是憤怒,但是臉色陰沉,手握著的茶盞輕輕微顫,茶汽氤氳,令郡王的雙眸更顯迷茫和模糊。
王妃拭去淚水,抬眸看向廣寧郡王道,
“王爺,京城里面那么多適齡的貴女,為啥偏偏選我家的沺黎說起來她也算是皇上的侄女啊皇上就是封個縣主又能怎么樣為什么要犧牲我們家的沺黎給那個攝政王”
廣寧郡王沉聲道,
“攝政王的目標很明確。如果是那種沒家世沒背景的貴女,別說是封縣主,就是封公主也不入攝政王的法眼若是可以,,上官淑妃的同安公主豈不是更合適為什么沒有選同安公主還不是因為同安公主的舅舅和外公在朝堂上沒有一點話語權上官淑妃的娘家式微,同安公主更是連一個可以撐門面的兄弟都沒有,人家把這樣一個牌位娶回去,還得養著,還得供著,有什么用你以為攝政王傻還是你認為攝政王卻祖宗”
廣寧郡王心下暗恨,這個燎戎的攝政王以退為進,此番前來定是吃準了皇上是一定會同意,而且是必須要給他讓步
聞言,眼淚又瞬間續滿王妃的眼眶,王妃淚眼婆娑地道,
“咱們大周為什么一定要這么遷就燎戎真的打起來,燎戎的那個兵力根本打不過北燎,,咱們雖然目前沒有跟北燎開戰,可是以前,李家軍一向勝少敗多,一時間滅不料北燎,滅燎戎還不容易”
廣陵郡王有一點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那王妃一眼,
“凈說胡話兩國之間是說滅就滅的你能為了你不嫁女兒就出兵滅了人家你有兵還是有權再說,現在有什么理由出兵人家燎戎攝政王好心好意前來求親,要來結兩家之好,兩國之好你不愿意嫁就說你不愿意嫁,你憑什么要滅了人家難道現在有人跟咱們家彪兒提親,你不喜歡,你就出手把人家滅門哪有你這么霸道的娘親難怪沺黎被你教導得萬事不曉,事事不想,毫無心計,如果沺黎但凡是有點彎彎繞繞,腦子里不那么多的水,也不至于被攝政王惦記上”
廣寧郡王夫妻倆一向夫妻和睦,恩愛有加,王妃何時被郡王如此訓斥過
一時間不由得悲憤不已,滿腹委屈,聲調瞬間高了好幾度,
“你還說我慣著沺黎不是你在那里力挺,我能慣著她她連那個同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又是誰給她的底氣沺黎四處惹是生非,又是誰給她擦的屁股不都是那你和彪兒兩個在她身后給她壯膽,給她撐腰,才把她慣得這樣無法無天,而且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廣寧郡王將茶盞重重一放,厲聲道,
“沺黎在外面受了委屈,我當然要護著她可是,她終究要嫁人,你身為娘親,也不教教她如何管理中饋,如何處理后宅紛爭,結果她如今刁蠻任性,成了有名的傻大姐,就是蘇瑾那么個不上臺面的姨娘都能把她耍的團團轉,這難道也是我的錯”
王妃一下子站起來,纖細手指顫抖著指著郡王,
“是不是你曾經說過,即使沺黎嫁到皇家,只要女婿敢動沺黎一根汗毛,你和彪兒也能把女婿給揍的滿地找牙,是不是你說的如今你又又來埋怨我,你有沒有一個父親的擔當有沒有當父親的胸懷你有沒有一家之主的坦蕩”
廣寧郡王被王妃問的啞口無言。
一直以來,廣寧郡王雖然表面上是個閑散王爺,大多數猶如閑云野鶴一般。
其實,暗地里,絲毫不敢松懈。
身為皇室宗親,他其實也是如履薄冰,稍不留神,門庭衰敗,流落街頭,甚至身首異處,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廣寧郡王和周彪努力經營和維持著自己的勢力,目的就是在皇上眼里,自己有用處,不會輕易被邊緣,被泯滅,不被朝堂上的文臣武將所看輕。
周彪在明處,他在暗處,幫助皇上做了許多皇上不放心交給東廠和西廠的事情。
比如,禮國公府的秘密。
比如,太子的失蹤之謎。
比如,陳拙鑫究竟對秘密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