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次,陳拙鑫就告訴了一個關于焦賢妃的秘密
焦賢妃不僅給禮國公父子下了毒,還給太子下過毒
而太子之所以遠走他鄉,所謂的“奉旨”出使南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太子誤以為指使焦賢妃下毒的是圣上
父子就此離心
太子有些“愚忠愚孝”,又擔心有朝一日,父皇如漢武帝晚年一般聽信讒言,太子也會如漢太子劉據一般慘死。
太子深知父皇心中的一個結,就是禮國公家和皇家之間的那個關聯的秘密。
太子于是主動請求去尋找一個破解之法。
護國神咒,百年而消。
當今圣上擔心,自己成為亡國之君。
圣上堅信,“鎮寶樓”是真實存在的。
擁有“鎮寶樓”,可以令大周天下安然無恙。
而一旦被有心之人得到了“鎮寶樓”,則大周江山危矣
洪培菊知道了這一切之后,簡直快樂得要飛起
焦賢妃如今做的一切為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他洪培菊終于不再是焦賢妃和陳拙鑫的走狗了,如今他可以跟他們肩并肩地站在一處,不,他甚至可以凌駕于陳拙鑫和焦賢妃之上
洪培菊心中得意,又一種終于抬頭挺胸的感覺,曾經低眉順眼的日子真特么憋屈,進入鼻孔的氣息都是陳拙鑫和焦賢妃的訓斥和不滿的酸臭氣
終于可以用鼻孔正常呼吸新鮮的空氣了做人的感覺就是比做狗強
他的兒子追隨太子,如果太子回來了,他洪家既有功勞又有苦勞
太子不回來,將來不論哪個皇子繼位,憑著他手里的牌,都可以博個富貴
當然,最好是十三皇子
冀忞垂眸片刻,緩緩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洪培菊道,
“洪伯父,您相信賢妃還有本事對我外祖和舅舅下毒”
洪培菊一愣,但旋即模棱兩可地道,
“賢妃娘娘頗得圣心,又心思縝密,神通廣大,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
冀忞勾唇一笑,
“人們都說洪伯父才智過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洪培菊自然不會因冀忞區區數語的激將法而上當。
冀忞感慨一句后,接著正色道,
“洪伯父,賢妃娘娘既然神通廣大,為何如今十三皇子不僅沒有被立為太子,連親王都沒有獲封。您先別急著反駁我”
冀忞制止住洪培菊道,
“而且,賢妃娘娘的爹爹到現在還是個侍郎,您說她神通廣大,我可沒看出來您扒拉著手指頭算算,滿朝文武,支持十三皇子的究竟有幾個人您看看,除了陳國公,如今陳國公也廢了。開國的國公里,還有誰支持焦賢妃皇親國戚里,您數數看,有誰支持焦賢妃洪伯父,別說十三皇子不成器,就是當年的漢武帝,還得有館陶長公主的支持呢這段歷史,洪伯父可別說不知道噢”
冀鋆睜大眼睛看著侃侃而談的冀忞,只覺得這個堂妹一向惜字如金,除了熟絡的幾人外,對其他人幾乎是不茍言笑。如今竟然脫胎換骨一般。
“縱橫家”,冀鋆腦袋里冒出來這么個詞,也不知道形容得恰當與否。
但是,感覺上,好像冀忞在跟敵軍將領談判一般
洪培菊真是有點懵,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洪家遠離朝堂不是一年兩年了,很多朝政大事,基本都是靠著朝堂邸報了解的。而一些宮廷秘辛,君臣秘聞,幾乎一無所知。
即使知道,也多半靠著傳播出來的小道消息,等到了他這里,那樣的信息價值,就摻水摻得厲害